因为这个医院离我们的学校并不是很远,救护车也没有遇到堵车一类的问题,我们很快速的到达了医院。
晓倾被放在那种我并不知道名字有着轮子的担架上面,随着快速的奔跑,我奇怪的发现这个担架居然连轻微的摇动都没有出现,就这么平稳的快速的穿过了走廊。
虽然知道晓倾的情况很危险,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少女的脑子里面似乎常常出现一些奇怪的想法,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个担架这么平稳到底是因为推动的医生护士们的控制好还是医院的地面实在是太过的平整?
我跟着担架快速的奔跑,自从出生的那一次被医生打哭之后就在也没有哭过的眼睛依旧是没有办法流下泪水,仿佛我的泪腺已经干涸了一般。
嘴角划过了一丝苦涩,在救护车上意识到的情况让我很恐惧,也更加的觉得晓倾为了自己杀了人是多么的不值得。
晓倾和自己不同,一直以来都是学校里面的公众好友等级的人物,不管是在所有人都傻乎乎的幼儿园还是已经开始步入成熟的初中,晓倾永远是最爱笑的女孩最受欢迎的女孩。
而我除了对于写作方面有着一些天赋,曾经在一些小型的征文比赛上面得过奖被关注过一段时间以外,唯一会在得奖之后为我高兴带着我去逛街的人……永远只有晓倾。
出生就与众不同的灰色头发让我不断的被认为成是什么怪病的患者,但是那个时候从来不会有其他人挡在我的身前替我辩解,只有晓倾……
我枯燥乏味的黑白生活之中因为晓倾的加入而变增添了一抹美丽的石蒜红,因为妈妈死掉之后而变得沉默寡言的我,渐渐的变得只愿意和晓倾交谈袒露心声。
身体仿佛死去了一般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浮现的只有自己和晓倾相处的一幕幕,但是越想眼泪流出的越多,仿佛倾盆大雨一般从垂着的脑袋滴落,打湿了自己淡蓝色的裙子。
一蓝一红,我们两个永远是这么的相衬,鲜艳的红色包裹住了无助的蓝色,破开了面前的障碍,带着我前进。
说是相衬,但是其实只是晓倾帮助我而已,那抹永远不会消失的笑容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但是却在今天被我亲手的捏碎……
脑袋越来越痛,手指的关节已经被我捏的发白,原本鲜红的嘴唇也变得白青相间,仿佛血液已经消失不见,没有办法再次流向那里。
嘴中突然出现了一抹血腥味,我呆滞的神经才微微的回来了一些,嘴唇下叶的疼痛清楚的告诉我,我把自己的嘴巴咬破了。
血腥味在我的嘴巴里面流转,不愿意离去,一股巨大的做呕感猛的袭来,我跌跌撞撞的从椅子上艰难的站了起来,奋力的跑向了一楼的厕所。
不知道为什么,厕所里面半个人也没有,但是我现在并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个,只是随便找了一个无人的厕所,锁上厕所门跪在马桶前大吐特吐。
中午的时候吃的番茄炒蛋似乎还没有被肠道消化完毕,淡红色的液体从我的嘴中流了出来,非但没有减轻我的呕吐欲望反而引的我一直吐一直吐,直到连清水都没有办法吐出,我才吃力的扶着马桶的边缘站了起来。
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这里的厕所很干净,虽然跪在马桶前面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双膝还是干干净净的。
推开了厕所门,我失魂落魄的从厕所里面走了出来,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之中的我,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红肿的眼窝,毫无血色的嘴唇,已经被泪水打湿了的睫毛再配上苍白的脸孔,我几乎认不出自己。
不敢再去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我仓促的低下了头,右手有些粗暴的转开了水龙头,开始浸湿自己的双手。
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双手之上,因为之前试图去掩盖晓倾指纹而被自己的疯狂举动弄破的左手五个手指,我突然有些茫然。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不理智了?
记忆中,从小自己就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准确的说甚至冷静的有些不想小孩,不然我也不能在五岁的时候问出人为什么会哭这种问题。
就算是母亲死去的时候,我还是保持着自己外表的冷静,尽管内心仿佛死去,但是外表看起来……我去仿佛一个外人一样,冷静异常。
珞星祁这个名字,听那些亲戚们的说法虽然跟着我母亲姓,但是这个名字其实是杀死我母亲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我的父亲取的。
结果就是那一段时间我很讨厌自己的名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是实际上每一次听到有人呼唤这个名字,我内心的伤疤仿佛就被揭开了一样,痛彻心扉……
“同学?同学?”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我猛的回过神来的,才发现自己一直保持着洗手的样子站在洗手台前,双手还在被冰冷的水持续不断的冲刷着。
没有回头去看看那个好心的中年妇女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只是仓促的将水龙头关掉,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向着来时的方向快步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