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惊讶,旋即道:“的确是百年一遇的佛道根骨,若能抛家舍业,潜心修道,不出三五十年,或许还真能超凡入道。”
“不过,谈不上贵不可言吧?”
明一负着双手,笑容神秘道:“这只是他二十岁之前的命。”
这句话,让两人脸色同时大变:“他不是人?”
明一摇头:“是人,怎么不是人?哪有那么多精怪、种生基?别瞎想。”
两人疑惑了:“是人,怎么会这样?”
明北追问:“师兄,你没看错?”
“不会看错。”
沉吟了少许,明北问:“是劫?”
“是劫。”明一点头,手里捏着一颗玉珠,说道:“二十岁之后的命,我看的不大清楚。得等,等那个人来,来了,就都清楚了。”
“别想那么多,再不济也是个青衣贵人,他天生就是做道士的命。道门,他跑不掉的。”
见两个师弟还是一脸凝重,明一笑着道:“他俗家姓名陈阳,今虚道兄当年与我聊起过。你们可知道,这阳字,是个什么意思?”
二人摇头。
明一道:“阳,纯阳,赤子。今虚一定为他称过骨,不然不敢给他取这个字。巧的是,他恰恰是玄字辈的。一玄一阳,这是万道朝圣来,自得一缕仙缘的大机缘。”
“二十岁之后,不出意外,他就是七两二钱,紫微星象的帝王命!”
明北忽然道:“缺了一钱。”
明一道:“是缺了一钱,今虚给他取字阳,恐怕也是算到二十岁有一劫。但我不信他算不到玄阳命格存变数,他恐怕也是在等那人。”
明九忍不住问:“那人真的会来吗?”
明一望着东方,目光凝重的点头道:“会。”
旋即转身看明北:“当年的事情,就别放心上了,明九当年没做错,是我太疏忽,和他没有关系。”
听见师兄说这话,尚且沉浸其中的明北,忽然皱眉:“这件事情不用多说。”
说完直接离开,根本不给明一调和的机会。
明一苦笑,道:“他还是这个脾气,你不要想太多。”
明九黯然道:“其实这些年我也在想,当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是不是,是不是应该杀了他……”
“如果我杀了他,你就不会……”
“拿着。”明一把手里的玉珠丢给他:“你我是道士,本质还是人,想变得和它一样圆滑,总要学会世故。明北世故吗?圆滑吗?他棱角尚存,且越来越锋利。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陷入了自我怀疑?是对是错,是你看不懂,还是我看不懂?”
“明北有明北的道,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都是一个样,这人间还有什么趣?”
“最近我有些不安,怕是那老地方又要生变故,这次你们就别去了,让仁宇他们去。年纪都不小了,也得学会自己处理一些事情,总靠我们,靠不了太久。”
摆了摆手,明一背着手,像一个茶余饭后散步的小老头,在道观干净的地砖上小步的走着。
一缕斜阳将将好的照在他身上,斜刺里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明一望着手里的玉珠,回味师兄的话,抿了抿嘴,忽然一笑。
“我是个道士啊。”
……
回去的路上,舒雅主动开口:“道长,住持是不是担心清风观会对你……”
陈阳摇头:“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宋静微虽然小毛病不少,大毛病却没有。而且清风观也不缺一个功德主。”
“哦。”舒雅松了口气:“那就好。”
旋即拿出手机,问道:“这里的视频,道长你要吗?”
“不用了,回头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