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预料中那样迅速搬来救兵,柳茹和张莹也从一开始的镇定变得渐渐焦躁了起来。
尤其是徐府中传出了徐家两位小姐受惊过度卧床不起的消息之后,张府这边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连张通判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在家休养。
至于张通判做出这样的举动,到底是真休养还是假休养,那就见仁见智了。
反正不管张府那边到底是什么想法,信阳府这边已经暗地里都传遍了,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张莹嚣张跋扈,张通判和柳茹更是不分是非,只知道一味的包庇。
在这三天中,由于肖荣刻意的放水,徐大老爷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很快就有了结果,将张府和晋宁郡王府之间的关系查了个清清楚楚。
只是让徐家众人感到意外的是,跟晋宁郡王府有密切关系的并不是张通判,而是柳茹和张莹。
就连张通判,也是柳茹和张莹与晋宁郡王府的人搭上了关系之后才偶然认识的。
“柳茹当初被人牙子卖到了一户商户中做奴婢,没过多久就被商户带到了晋宁,后来再一次上香的途中遇到了便装出行的晋宁郡王妃,也不知道晋宁郡王妃看中柳茹母女哪一点,不但将两人从商户中赎了出来,还想办法帮柳茹换了户籍。之后柳茹母女便一直住在晋宁郡王府中,一直到她嫁给张通判为止。”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男人站在偏听中,一脸恭谨的对着上首的徐大太太和徐大老爷道。
“想不到柳茹还有这等本事,居然能够让晋宁郡王妃对她青眼有加。”徐大太太嗤笑一声,转头看着徐大老爷道,“我记得晋宁郡王妃是定国公府的姑娘?”
徐大太太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定国公府六房的嫡出小姐。”
“六房?”徐大太太闻言眉头微皱,迅速在脑中回忆了一遍,恍然道,“难怪她如此待见柳茹母女,当年定国公府出了那么大的丑闻,还不就是六房的人闹出来的,当初汪如玉在京城销声匿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被汪家的人偷偷送到家庙去了,之后有隐隐的听说定国公府的小姐中有一位嫁给了晋宁郡王,没想到居然就是她!”
“谁说不是呢?”徐大老爷笑了笑,语带玩味儿的道,“晋宁郡王手中无实权,平日里大多时间都是呆在郡王府中,晋宁郡王妃也一样深居简出,甚少有人见到过郡王妃,要不是前段时间靖安侯给我写信时无意中提了一句,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定国公府六房虽然是嫡支,但并不能承爵,也没有什么出息的男丁,汪如玉能够嫁入晋宁郡王府,那绝对是高攀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从没听到定国公府的人提起这门姻亲,每次有人询问的时候也都含含糊糊遮掩过去?”徐大太太疑惑道。
定国公府是以战功起家的,从开国至今绵延了上百年,家中人口复杂,每次有重大节日的时候,光是定国公府本家的人凑在一起,那才真的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别说是外面的人了,就算是定国公府的人,也不见得能将所有的亲戚都认全。
因此就算有传言说定国公府有一位小姐嫁入了晋宁郡王府,不太熟悉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小姐嫁了过去。
“定国公府那样的人家,总会有一些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徐大老爷不以为然的道。
“也是。”徐大太太点点头,又转而看向了身前的年轻男人,问道,“张府那边没有写信给晋宁郡王妃?”
“小的派去盯着张府的人说,出事的那天晚上,张府确实让人送了一封信出来,目的地就是晋宁郡王府。”年轻男人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稍微有点顾古怪了起来,“不过那封信被送出来没有多久,就被人给截走了。”
“截走了?”徐大太太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
“是。”年轻男人重重的点了点头,面带赫然的道,“截走信的是个练家子,身手很好,小的派去的人学艺不精,没能追上……”
徐大太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接着问道:“看清对方长得什么样子了吗?”
“晚上太暗,并不曾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只能看出对方身高八尺,是一个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年轻男人回道。
络腮胡子壮汉?
一道灵光忽的从徐大太太的心中飞快闪过。
“我想我可能知道截走之那封信的人是谁了。”徐大太太脸上扬起笑容,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