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菲迟疑了一下,回想起白老先生的行事风格,便点了点头,道:“我不敢十分肯定白老先生就是邓太医您口中的鬼医,不过我所认识的白老先生,确实和你说的颇为相似。”
“应该不会错的!”邓太医伸手扶了扶自己已经有些泛白的长须,略带感叹的道,“世子的病老夫早年也研究过,可始终不得其法,这普天之下若有人能够治好世子的宿疾的,恐怕也只有鬼医白老先生一人了。白老先生医术高明,我早已仰慕多时,只可惜一时没有机会与其见上一面,真乃此生一大憾事。”
说罢,邓太医又看了徐明菲一眼,眼中除了对徐明菲医术的意外和欣赏之外,更带上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羡慕。
“向来不爱亲近人的白老先生能将治疗世子方法教给徐三小姐,难道说徐三小姐的医术,就是来自与白老先生的传授?”邓太医好奇道。
“这倒不是。”徐明菲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从未拜过师父,所学医术来自于曾经在我家坐馆的一位老大夫。那位老大夫见我对医术有兴趣,偶尔指点了一下,然后去世之前留了一本手札给我。后来在锦州的时候,有幸得到已告老还乡的何太医指点,然后又机缘巧合的遇到了白老先生,与白老先生互相交流了一下心得。”
“这么说徐三小姐几乎可以算是自学成才的?”听到徐明菲这可以称得上是丰富的经历,邓太医不由惊讶出声。
“正是。”徐明菲微微颔首。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一时之间,邓太医心中真是五味瓶杂,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何太医是什么人?
当初太医院的一把手!
要不是何太医无心官场,执意告老还乡,这太医院的院判还轮不到他来做。
虽说徐明菲自称之所以能够救治肖荣,靠的是白老先生临走时的指点,但他一个行医几十年的太医,怎么会不知道要是徐明菲自己没有真本事,就算是有了神医的指点,也不可能在这种危急关头救活一个人。
尽管徐明菲并未正式拜师,但就凭着她能得到何太医和白老先生的认可,邓太医也不敢质疑对方的医术。
更何况,事实摆在眼前,徐明菲之前显露的那套施针的手法,可是一点儿都不比他们这些太医院的太医差。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想到自家孙子从小熟读医书,这会儿都快是要成亲的人了,却连徐明菲这个长期处在内宅深处的世家千金的一半都赶不上,不禁老脸微微发红,暗暗觉得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