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弟,今日做师兄的便教教你,何为尊师重道。”姜阁狞笑着。
灵剑三尺,剑穗摇摆,剑身笔直,炎热的阳光照在上面,明晃晃地让人着实睁不开眼睛。
柳河将目光稍稍从那令众弟子眼馋的灵剑之上挪开,心中一紧。姜阁既然亮出灵剑,便说明今日之事难以善了,而自己又有何方法应付那看上去便犀利无比的剑刃。
“我与你到底有何仇怨,恐怕并不是周尧一事这么简单吧。”柳河眯着眼睛问道,到了这种地步,再用周尧当借口已然稍显无力了。
“让我同你讲明,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姜阁此刻也是铁了心要直接将柳河打怕,打到其主动退出地沐堂,打到其离云玥璃远远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这堂,你是退还是不退。”
如此霸道的话语跟作风,照平时绝对会引起他人不满,但出奇的是众弟子竟一致支持姜阁,纷纷声源,当中赵礼更是鼓动着众人的情绪,“贯阳堂的就好好在贯阳堂待着!跑来害得周尧身受重伤,赶紧滚蛋!姜师兄,让他也尝尝周尧受到的痛苦!”
“赶紧滚蛋!”“狠狠教训他!”“让他爬出地沐堂!”激动的话语刀子一样刺向柳河,若是真能在肉身之上留下伤害,恐怕柳河这副身躯此刻早已千疮百孔。
柳河充耳不闻,抬头看了看天,那太阳好生烦人啊,若是再凉爽一些该有多好。
汗水顺着手臂滑到手掌,又顺着掌侧大小不一的水泡一个一个滑落下去,滴在青石板上,不一会便被烤干。
“既然如此,”柳河抬手紧了紧衣袍裹成的包袱,自己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边,抬头直视姜阁带着戏谑的双眼,“那就请指教了。”
“你!”剑身乱颤,姜阁没想到面前这少年竟然真有胆子与自己斗,贯阳堂之人都是些疯子不成?未到练气一层就敢与练气二层修士交手?
还是说少年在赌自己不敢出手?姜阁忽然想到。其实能不出手,自己也是不愿出手的,毕竟若是让长老得知自己竟然对师弟出剑,那后果……
不过又想到周遭师兄弟们的同仇敌忾,姜阁便紧了紧手中剑柄,如今箭在弦上,这愣头青不退,那么自己也不必顾虑太多,只要留其胳膊腿俱全便是,但手筋脚筋这些,哼哼。
“呼…”姜阁稳了稳处于暴怒边缘的心神,“那么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你贯阳堂练得那些玩意,都是杂耍!”
灵剑直走,毫无花哨的一刺,姜阁对于目标毫不加以掩饰,正是柳河肩头。
台下众弟子气氛比方才柳河与周尧比斗之时不知高涨了多少倍,仿佛地沐堂的全部荣耀此刻都被姜阁背负在身一般,众弟子呐喊着,毫不顾忌喉咙的疼痛感。
首次直面真正意义上修士的一剑,柳河心中虽然有些发憷,但常年在山林中穿梭的生活本能性驱使着身体动了起来。
左肩陡然下沉,奈何练气二层修士的速度,剑身擦着肩头略过,刹那间带起一丝血线。
吼!!
柳河受伤,众弟子更是斗志昂扬,每个人都激动得手舞足蹈着,仿佛这一下是拜自己所赐。
然而姜阁心情却并不如何美妙,最开始柳河那急冲之下猛然停住身形的控制力,以及后来灵巧躲过数枚灵符的身形,都让姜阁猜测此子在身法上可能有些门道。
然而真正交手之后,却意识到柳河单单在灵巧上,竟隐隐有些超过练气一层修士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