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这一刀砍不死我,那么你就要代表你的这些弟兄,归顺于我。当然,你若觉得你没这个胆子的话,可以让其他人替你。不过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柳河的声音当中没有丝毫虚伪,仿佛是真的允许断指男子白砍自己一刀。
“你…你可当真?”权泽发现自己的声音因兴奋带着一丝颤抖。
柳河说得对,这恐怕……不是恐怕,这绝对是自己等人报仇的唯一机会。自己想不出在自己与柳河这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有什么方法可以寻仇。
偷袭?那无异于找死。下毒?自己根本找不到能毒害修士地毒药。找奉仙宗其他人帮忙出手?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找得到,单说金前辈的下场摆在那里,谁还敢帮忙。
“我当不当真,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柳河又往前迈了一步,“又或者说你口口声声说的报仇,只是给自己图个心理安慰?”
“住口!”权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柳河方才所言近乎于侮辱,这让前者双眼都通红起来,“我要杀了你!啊!!!!!”
大刀一起一落,硬生生斜着砍到柳河脖颈之上!
噗呲!鲜血喷洒,染了权泽一脸,那大刀从柳河脖颈砍入,深深嵌入锁骨当中!
而柳河则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权泽。
“啊…啊…”权泽当即不自觉地将手从刀柄上松开,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柳河锁骨处,那混杂着血与肉与铁的糜烂伤口。
安静至极,除了权泽剧烈的喘息声,所有人看着那仅用肉身便死死将刀夹住的,状若厉鬼的柳河,只感觉喉咙被一只无形大手给掐住了一般。
噗…柳河伸手将刀一下子从锁骨上拔出来,疼痛让自己皱了皱眉头,体内法力不住地在肩头徘徊。
整个半边身子都已被染红,柳河自始至终连一声都没有发出,只不过那转向权泽的脸上,有些泛白,“你服不服?”
鲜血仍旧在哗哗地淌着,顺着衣袍滴落在脚边,形成小小一滩。
某一时刻,那一滩混杂着地上沙石地血迹,如小溪一般缓缓流淌到权泽脚边时,断指男子才猛然惊醒,一个激灵站起身来,看着那仍旧没有止血的柳河,声音发颤。
“你…你…”权泽指着柳河那狰狞的刀伤,半天说不出下一个字来。
“你服不服?”柳河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断指男子不自觉回头看去,却见到身后兄弟们跟自己一样,迷茫。
不过随即,其猛然转过身来,咬着牙低下头来,“全凭老大吩咐。”
权泽一动,仿似众人都有了主心骨一般,虽说寨主的死对他们打击很大,但柳河表现却丝毫没有可以让人诟病之处,完全担当得起堂堂正正四个字。
虽说这些山匪讲堂堂正正有些可笑。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将头低下,柳河先前所做,何止是从实力上,完全是从心中将这帮刀口上舔血的人折服了,心服口服。
“呼…”见此,柳河没有丝毫笑容,直接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一块较大的青石上面,瞪了一眼断指男子,“还跪什么跪啊,赶紧有什么止血的,拿出来用用。”
“…是是!”柳河突然间的转变让权泽一时间有些发愣,反应不过来为何方才还如神灵般让自己敬畏之人,转眼间便行了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过后还是赶紧从芥子袋中取出止血灵药双手奉上。
柳河将药粉撒在伤口之上,针扎般的痛让眉头情不自禁皱了起来。但不得不说这山匪手中虽然没什么宝贝,但止血药却是一等一的好用,这才不一会便已经结痂。
片刻之后,正厅当中,坐在主位之上的柳河肩头缠着纱布,其面前站着眼中震惊之色还未完全消退的寇辰松与权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