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鬼丫头。”长公主无奈轻叹。
知女儿大致猜到了一些,她索性也就把话挑明了:“因为前太子谋逆的那件事,宸儿一下就转了性子。他小时候活泼可爱,还有些小顽皮,每每见到长辈,总爱揪着人衣摆问人要糖吃。
“那时,大家都喜欢他、宠着他,说他如众星拱月一般活着,也不为过。
“可这样的生活,却在他不到五岁的时候打破了,不过短短几日,兄长被处死,母亲也自戕了。过去所有围在她身边的人,都避他如蛇蝎。
“他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舔舐伤口,默默认下命运。”
“可那些事又不是安王兄的错!”丹阳郡主紧蹙眉头,一双粉拳也不自觉地捏紧。
她平日里便瞧不惯那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事情,如今听闻自己最亲近的兄长遭受了远比她想象多的苦楚,她便更气了。
“谁的错在那时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时,他的存在好像都是错的。”长公主摸摸女儿的头,轻叹,“大概是那时候就看透了这个世界,所以如今的他…
“我不说你应当也能感觉到,如今的他,待人总是一副假笑,让人帮忙,也总习惯用等价的利益去交换…
“他已经不相信别人了,他心里的温情已经死了。
“我原以为,往后的他,将会一直是那模样,可直到我瞧见他方才跟那位温姑娘开玩笑时的模样。
“晃眼间,我竟觉得,我又瞧见了小时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