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宸没同温浅瑜解释皇位争夺中的那些弯弯绕绕。
他知晓,她家的人虽然都没了,但过去,家人之间存的,却只有“温暖”二字。既如此,他也不想让那些家人间的尔虞我诈、手足相残的算计,流露太多到她耳中。
于是,他话锋一转,便道:“你今日去采莲,应当也顺带游览了明清湖吧?你觉得景致如何?看了可有开怀?”
“明清湖的荷花确实值得一览。”温浅瑜并未意识到裴翊宸是在有意跟换话题,她对他没什么防备之心,他换话题,她便就着新话题道,“而且秦王、丹阳他们都不是第一回来,有他们介绍,我也算看出了几分名堂。
“过去我就只知荷花、莲子等物可以做饭入药,如今听他们谈起,才知道,在腹中有墨水的人眼中,荷花还有千般颜色、万种风情。
“今日一游,真是长见识了。”
温浅瑜弯弯杏目,眸中流露出些许向往之色。
见状,裴翊宸倒醋的手不由顿了顿,原本只要放少许的醋,也在这一刻,翻了两倍。
可他却未立马换菜,而是不动声色地接着问道:“所以,跟他们几个游湖,你玩得挺开心的?”
“是呀。”温浅瑜此刻还不知自己将要面临什么,裴翊宸怎么问,她就怎么答了,“有人指点介绍,总归要比自己瞎看来得好。”
“哦…”裴翊宸拉长语调,垂眸,“所以你觉得秦王和韩王人都还不错?”
“那倒没有。”温浅瑜摇摇头,凭着第一印象区分了一下两人,“秦王温文尔雅,是个好说话、有分寸,且会看人脸色的人。但韩王和他不一样。
“韩王此人…怎么说呢?他不算讨厌,待人接物也没什么恶意,可他说话总是不过脑子,这样的人,说好听些是率直,说难听些便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