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中有愧,所以在事成之后,你并没有回到宣平候身边领工,而是直接带着玉符远走他乡,不再参与这堆勾心斗角的事?”
裴翊宸扬眉,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你心中或许真有这样一份愧疚,但你既然能下定决心去传递消息,那这份愧疚,应当不足以支撑你冒着生命危险带着玉符跑路吧?
“你给本王的理由,不能完全站住脚跟啊…”
“也是因为我不想死…”长舒一口气,陈默最终还是把心中所有的想法和盘托出,“送信是在宣平候跟前长脸的任务,也是秘密。
“当初虽然心中有愧,但我还是打算老实回去的。
“可等我返回青州,整件事情已经愈演愈烈,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我也就是在那时候惊觉,宣平候等人不仅是想搬倒镇南王府,还想对京中的太子之位伸手…
“若是那样,我回去交还玉符事,肯定会因为保守秘密而被杀害。至于所谓的长脸…”
陈默嗤笑一声:“要是连命都没了,徒留下虚名,和一句‘善待家人’的飘渺承诺,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我本也没什么需要旁人帮我照顾的家人。我的家人,早在多年前,就因敌军入侵全没了…”
陈默又絮絮叨叨地同裴翊宸夫妇说了许多。
这回,听过他的描述,裴翊宸眸中的冰凉,才终于消散一些。
如果再加上沉默后面那番说法,他携玉符逃跑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最开始,他只是个奉命办事的近卫,虽然有渠道知道宣平候是要对镇南王府做些不利的事,但他也老实本分地做好了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