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一辆马车在一幢豪宅前悄悄地停了下来。两个佣兵架着一个被蒙住头脸、捆住手脚的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豪宅。他们在灯火通明的豪宅里左拐右拐,最后走进了带进了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只有一根蜡烛提供着微弱的火光。佣兵们扯开罩住男子头的黑布,然后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房间。
那个男子胖乎乎、矮墩墩的。一只红红的的鼻子挂在他圆嘟嘟的脸上,格外显眼。
由于过于恐惧,他的脸孔现在一片苍白。他惊魂未定地看着佣兵们方才离去的地方——那里看起来完全是一整面封死的墙壁。虽然他已经知道那里有门,但任凭他眯起眼睛看多久,都没法在墙上找出门的轮廓。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他已经被蒙住眼三天了。被蒙住眼前,他正在阿勒曼尼联邦佛罗伦萨的街上采购物资。在这三天里,他先后感受到了马车的颠簸和大海上的晃荡。他一度以为自己要被卖去天方帝国当奴隶了。
——“霍恩海姆,是你来了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那个男子一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除了墙,什么也没看到。
但很显然,有人正在那面墙的后方看他。。
他试着想要挣脱捆住他手和脚的绳子,但那绳子非常结实,反把他给勒痛了。他知道无法从这里逃脱,只好壮起胆子说道:“没错,我是霍恩海姆!你们是强盗、还是海贼?要是想让我给你们看病,那就先把绳子给解开……”
墙后后响起了一个笑声。
“霍恩海姆,我听说你一直以医生自称,没想到确有其事。伊波利塔,你去把他的绳子解开。”
明亮的光线瞬间射了进来。霍恩海姆一直以为是墙的地方就像是门一样被推开了。门的对面是一个宽的多、也高的多的大厅。大厅和霍恩海姆中间被用几条铁栅栏隔开,这种反差让霍恩海姆感觉自己是被装进了一个狗笼。
和霍恩海姆对话的是一个比他胖得多的家伙。他正斜躺在有一张床那么大的椅子上,肥嘟嘟的手和脸让人感觉割一个口子就会从里面流出油来。
那个名叫伊波利塔的是一个女仆。她的头发是令人惊愕的银色。她冷着脸走到栅栏前,挥了挥手上的小刀,示意霍恩海姆爬过来,好让她把绳子给割开。
这些景象让霍恩海姆无比震惊。他本以为自己是被劫入了山贼窝中,但看眼前这场景,那个大胖子显然是一个极其成功的富商。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霍恩海姆把头使劲往左偏,好让视线避开那个女仆,而投向她身后的富商,“我根本不认识你,和你无冤无仇!”
“当然,我也同你无冤无仇。”那富商脸上露出了令人作呕的笑容,“我请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你那私生女有麻烦了。”
“罗蒂尔迪?”霍恩海姆一惊,“你们把她怎么了?”
富商慢悠悠地说道:“伊波利塔,把那东西给它看。”
那位银发的女仆从兜里掏出一张借据,展示在霍恩海姆面前。然后冷冷地说道:“这是你的私生女欠我们的债务,已经逾期未还一个月了。一百二十诺米斯马,这数额,足以让她沦为奴隶。”
“当然,你可以拒绝承认她是你女儿。”富商在后面补充道,“你可以选择替她清偿债务,也可以选择和她断绝关系。若选后者,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当然,你那漂亮的私生女会怎么样就说不定了——她已被装进了笼子里,等你一走,我们的手下会先帮她进行全身清洗,然后检验成色。”
“放过罗蒂尔迪吧!”霍恩海姆失声尖叫起了来。
富商懒洋洋地打量着自己的手指。女仆面无表情地转着手中的小刀。
“……我明白了。”霍恩海姆沮丧地低下了头,“你们既然能找到我,那应该也知道我并不富裕。是有什么疑难杂症么?病人在哪里?”
富商连连摇头:“不,不,不,霍恩海姆,你的医术在我眼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