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听天由命
我凑近到石台边上,借着火光看见他此时已经面色潮红,伸手探探额头,滚烫得吓人,已是神智不清的闭着眼睛,嘴里含混的发出阵阵呻吟。
我回头看了石齐一眼,彼此传递了一个“不妙”的讯息。
“人工降温!”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拿来一张比较柔软的兔皮,沾湿水蒙在他滚烫的额头上,至于有没有效果,可能只有老天知道了。
大江族的其他几个人紧张的守在旁边,看我忙完才小心翼翼的围上来,几个人默默无声的盯着我,眼神里全是期盼,要知道,发烧在这个时代可是要人命的症状,去年部落里有个孩子发烧,石齐束手无策,只是把孩子抱到山洞里面的壁画前祈祷,最后还是我用凉水降温的土办法,才好歹救回了那个孩子的性命。
“这个……”看着几个大江人急切的眼神,我想出言安慰几句,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半天才苍白的说了句:“你们不用担心,没事的。”可是这话连我自己都不敢确信。
他们几个听我了的话,互相看了一眼,满脸的担忧之色顿时烟消云散,其中一个激动的上前一步问道:“真的?真的没事了?”
“恩,没事了!”我加重了语气说道,“你们几个轮流守着他,额头的上湿毛皮不能断,要不停的重新打湿换上。”
几个人忙不迭的点头,他们早就从其他人哪里听说了我无所不能的怪异能力,此时听了我的话,就像肯定了他一定可以好起来一样,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齐齐的蹲到石台旁边,死盯着他额头上的湿毛皮。如同守护着珍宝一样。
外面的细雨让大部分人都躲回山洞里面,一时洞里又有显得些拥挤,可是原本应该喜悦地心情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石齐打了个招呼,就冒着细雨跑回屋子。
沙沙细雨敲打着窝棚,我升起了火堆,依然觉得有些凉意,抓过一条兽皮毯。披在背上,望着火堆发呆。
木托掀开门帘急冲冲的走进来,甩掉身上的水珠,看我在发呆的样子,关切的走过来蹲下:“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随后敷衍:“恩,没事!”
木托听了,也不再说话。脱掉身上的兽皮衣服,赤条条的钻进被窝,面朝角落躺下,不一会就发出浅浅的鼾声。
看着木托地后背,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是父子,实际上却有深深的隔阂,平日里一天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连自己的父亲都生分到如此境地。更莫说是部落里的其他人了。
雨点稀稀落落的打在顶棚上,除此之外,也只有木托低低的浅鼾,只是间或传来的几声野猪刺耳地嘶叫,将静谧的氛围破坏殆尽。
直到芋莎忙回来之后,我才钻进被窝里,蒙头睡去……
第二天起来,踏出屋子。才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歇了,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直灌进胸肺间,郁闷之意顿时一扫而空。
春天的柔软透过兽皮鞋子从脚底传上来,我舒展了一下胳膊,才慢步朝山坡旁边走去。
木托带着人在饲养场旁边地靶场练习射箭,昨天抓捕野猪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都受了伤。多是扭伤了脚或者被野猪撞伤的。虽然没有伤口,但行动也不是很方便。又下了一夜的雨,所以今天地狩猎就取消了。
起初他们还不明白对这几个木桩射箭有什么意义,可是木恩疯狂的练习了一两个月,箭术就到了所有人的都只能仰望的境地,之后部落里的人也自觉的在空闲的时间跑到靶场练习。
我先走到猪舍前,趴到横杆上往里面张望了几眼,公猪此时正躺在角落里面,听见响动,猛地偏过头,用豆大的小眼睛朝这边瞥了一眼,随即又垂下脑袋,哼哼了两声,不再理会我。
呵呵,被一头猪无视地感觉真的说不上好,不过看见这一家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石齐正打开鸡窝的门栏,将野鸡全部吆喝出来,几百只野鸡咯咯乱叫着从围栏口跑出来,散到山坡上,等野鸡全都出来了,我才绕进鸡圈,也许是因为物种不同,我们养的野鸡很少下蛋,一天也不过几十个,有时候甚至才十几个,完全不能和后世的蛋鸡相比,而且这种野鸡的生长速度也极慢,光孵化都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算是后来石齐将鸡蛋全部都留下,禁止再用来充当食物,这半年下来野鸡的数量也只仅仅增加了一倍多而已。
昨夜地一场小雨让鸡窝里凌乱不堪,地上垫着地枯草全都被打湿了,看来是应该考虑给饲养场加上遮雨的顶棚了,冬天地时候还不觉得有必要,现在春天到了,以后下雨的天气会越来越多。
“石齐”我站在门口喊到,石齐扭头看见是我,放下手中的鸡蛋,小心的挪动脚步走过来。
“要不要喝羊奶,旁边正在挤。”石齐指着隔壁说道,那边的养的山羊,每天早上都能挤出几十筒羊奶。
我连忙摇摇头:“不了,不了。”闻着鸡窝里的臭气,哪里还能提起食欲。
“昨天晚上的雨没有影响吧?”我打量了一下鸡窝,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随口问到。
“恩,只是草全湿了,一会叫人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