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丁寒到了书房,将门虚掩,把火吹灭,就在王楚江床上躺下了。
书房外人声静寂,鸡犬不惊,正是天色阑珊的时辰。
可就在这个时候,书房外蓦地多了个人影,只听有人对着窗户小语说:“你睡了么?”
是个女人的声音。
丁寒故意颤声问:“你……你是谁啊?”
“我是金莲香啊!”
丁寒拍手笑道:“等的就是你,怎么不早来?你个死鬼,让我等的好苦。”
金莲香说:“咳,我早就想来了,原是被那老东西粘着,故此直等到此刻才来瞧你。”
“不要多说,快进来吧。我知道你妩媚多姿,比海参还多姿。”
门呀的一声,一对三寸金莲悄悄走了进来。
金莲香果然长得风情万千,可说是眉梢勾人,眼角魅心。
丁寒在床上坐起身来等着,金莲香走近床前悄语道:“死鬼,我知道你寂寞,我也时时将你这小冤家挂在心上,如今这不抽了个空闲,就特来陪你了么?”
说着伸手就朝丁寒摸去,只觉触手毛滋的,怪道:“哎,好像多了许多毛?”
丁寒说:“那是脑袋。”
“你怎么把头塞在这儿了?”
“不是头,是脑袋。”
“可……哎,不对啊!你的声音是从上面传出来的,怎么脑袋跑下面去的?”
“不是我的脑袋。”
金莲香一颤,低头看了看,原来自己摸的竟然是颗女人头,长发飘飘,面目狰狞,两眼冒着血丝,盯着自己呢!
“是王氏……救命啊!”
金莲香血都吓凉了,拔腿就跑。
丁寒使了个定身法,喊了声:“定”。
再看金莲香,立刻像铁钉钉着一般,走也走不动,嚷也嚷不出声。
丁寒跑到窗户往外喊:“快来人啊!非礼啦,非礼啦……”
陈员外知道他晚上要捉鬼,也不敢睡觉,正等消息呢!
远远听活佛在嚷声“非礼”,心忖:这是什么鬼,连罗汉爷都敢非礼?
太不嫌脏了!
他赶紧跳下床,呼唤家人一齐起来,带了灯花宝剑,跑进了书房。
人一多,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进书房一瞧,大吃一惊。
原来不是什么鬼,就是自己爱妾,站在原地睁着眼、张着口,惭愧之色见于形貌。
丁寒见陈员外来了,扑倒了他怀里哭道:“就是她……就是她啊,玷污了贫僧的清白。”
“圣僧,可这是本员外的爱妾,不是鬼啊!”
“我也不知道是人是鬼,我刚睡在床上,她推门而入,强行要与贫僧行不端之事。我辩解说和尚是不开荤的,她非是不听。”
陈员外听罢勃然变色,厉声问金莲香道:“圣僧说的可是真的?你果然轻薄了圣僧?你这个不吃廉耻的,难道本员外不比他帅?”
金莲香努力的张着嘴,仿佛想说什么但就是开不了口。
陈员外纳罕,问丁寒:“她这是怎么了?”
“你想知道她说什么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