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有酒就行。”
“您还会喝酒?”
“那是,无酒不成人间礼嘛!”丁寒叮嘱说:“但是你也不用弄太好的酒,人参露就行。”
王伯俞心说:我滴妈呀,人参露二十两银子一壶,还不算好啊?
当然,二十两一壶的酒对王家来说不叫个事,毕竟济公活佛是自己亲家认可的人。
不多时分,酒宴摆满了整整一桌。
众人各自落座,王伯俞也唤出来了儿子王二龙。
丁寒问王二龙:“孩子你多大了?”
“十八了。”
“读了多久书了?”
“我记事的时候父亲便教我读书了。”
“那读的时间不短了。吟诗作对都会吗?”
王二龙谦虚道:“略知一二。”
“那贫僧我考考你,我出上联你对下联。”
王二龙点了点头。
丁寒想了想,说:“听好我这上联啊!初鼓更消,推杯换盏多美乐。”
王二龙心里“咯噔”一下,他太明白了,这正是“翠红楼”门口的对联,自己常去那里,已经记住了。
登时脸一红,默不作声。
王伯俞心里一凉,完啦,第一个就让人家给难住了。
他赶紧说:“师父,咱们循序渐进吧?这个有点难,要不您换一个?”
丁寒点头:“行,再听啊!歌舞庭前,栽满相思树。”
王二龙脸更红了,心说:他怎么对翠红楼里的诗词这么熟悉,莫非是个前辈?
王伯俞见儿子仍然答不上来,马上又过来兜底说:“圣僧……那个……要不咱们再换一个吧?”
丁寒道:“那就不对对子了。我说一首诗的前两句,王公子你接着说。听好啦!烟花妓女俏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王伯俞也听明白过来了,说道:“圣僧,您也是有道的高僧。您说的这几首有点超出我儿子的学时范围了,他还是个孩子,听不懂。”
“谁说超出你儿子的学时范围了,他那是不好意思说。”丁寒又问王二龙:“这样,不接诗也可以,你把和尚我刚才念的那几首的典出给我说说。”
王伯俞寒暄笑道:“这哪有什么典出啊?都是浮生浪调而已,多半出自烟花柳巷,我儿怎能知道?”
丁寒笑道:“你说的不错,刚才和尚说的这三首都出自一个叫翠红楼的地方。”
王二龙脸红的都不行了,半晌,终于问了丁寒一句:“您也去过那里?”
丁寒笑道:“那可不?和尚我常去,翠红楼里有个叫珠娘的可漂亮了,她就喜欢我。”
这回再看王公子的脸,不仅红,还发绿,而且怫然不悦。
“翠红楼?”王伯俞问丁寒:“你说我儿子常去翠红楼哪种地方?”
“对。”
“不可能!我儿子天天晚上在家里读书我是亲眼所见。”王伯俞笃定说:“况且,绍兴附近也没有叫翠红楼的妓院啊!美凤楼,天香楼,怡红院,就这么三家,我常去啊!而且,哪有妓院里面挂诗词歌赋的?人家都是挂画。一个男的,一个女的那种。还有一个男的,俩女的的,还有一个男的,好些个女的,还有光俩女的,没有男的的。”
丁寒脑补了片刻,心想:南宋开放到这种地步了?两个女的的都研究出来了?
王二龙这时候终于说话了,对王伯俞说:“爹,您别再给孩儿再解释了,圣僧所言一点不假。”
王伯俞惊异的瞪大眼睛:“儿啊,你果真每晚都去翠红楼了?你跟我说说,那地方在哪儿?我怎么就没瞧见过?”
王二龙坦白了,说:“翠红楼里的珠娘姑娘给我一张纸人,说晚上对着小纸人吹三口气,小人就能变成我,然后我自己就能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