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看一眼门外,清一清嗓子,“来人,麻烦去通知一下徐先生,有官差闹事!”
徐秋生已经不再收我们酒家的规费了,按说不会管这档子事儿。
但是酒家在开业初期,李永生坚持先给了对方规费,这就令徐秋生得了面子敢跟九公主收规费,还成功了。
后来酒家免规费,也是因为“向佐吃霸王餐”的事件,徐秋生自己搞不定,怪不得我们酒家。
所以徐先生跟酒家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他不但自己时不时来一趟,也介绍其他人来,他甚至表示,酒家再遇麻烦,他还可以帮忙出头。
混社会的,讲的就是这份体面和排场没人知道这是赵欣欣放过他的条件之一。
当然,他既然不收规费了,出面解决纠纷,肯定不会是免费的,可那点小钱真算不得什么他其实更想免费,但是九公主不答应,她才不愿意给他攀附的机会。
矮税差听到这话,脸刷地就黑了,“你这是打算威胁我?”
要知道,徐秋生都敢跟九公主收规费,势力真不是一般人挡得住的,税差就怎么了?中土国每年死于意外的税差,不知道有多少,也不差多几个。
若是捕房的官差,徐先生或者会忌惮一二,但是税差……那算什么玩意儿?
李永生笑了起来,“你只看到我威胁你,没想到自己做得有多么出格吗?”
矮税差脸色铁青地摇摇头,“我不觉得自己出格,我是在为朝廷征税!”
“那我也没有威胁你,”李永生一摆手,面无表情地话,“徐先生既然收了我们一个月的规费,就该为酒楼办事,眼下还不到一个月……至于他会怎么处理麻烦,与我何干?”
矮税差死死地盯着他,好半天才冷哼一声,“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不后悔,关你什么事儿?”李永生根本都懒得看他了,“倒是你,苦苦相逼赵欣欣,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野祀的撺掇,这件事,显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野祀?矮税差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就走,连句场面话都没留。
他已经在深深地后悔,介入此事中了,这尼玛纯粹是个大坑!
但是此刻后悔也没用,人在体制中,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得已,别人要他做出头鸟,要他做恶人,他有说不的资格吗?
李永生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好走不送!”
徐秋生在接到消息之后,派了四五个人过来,其中就有那曹姓的司修。
曹司修进来打个招呼,“这个事儿,徐先生说要管,但是他也不想介入什么麻烦里,所以费用就不收了,真要有扛不住的时候,我们也就只能走人。”
徐秋生不愧是江湖上混的,做事确实有章法。
他在朱雀城讨生活,这里虽然是官府在管理,但是玄女宫的影响无处不在,所以他还真不是很担心朝争,不管最后谁输谁赢,官府想要肆意报复,得先问问玄女宫答应不答应。
所以他不怕站队,严格来说,他就无所谓站队,把自己地盘上的场面处理好了,才是正道。
当然,将官府得罪狠了,被私下报复,也是他不能承受的,所以他可以帮赵欣欣,但是得有个度,越线的话,他就只能缩回去了。
江湖上混,把握好尺度,是最重要的。
正是因为他不能全力支持赵欣欣,所以他不收费用,一来卖个扎实的人情,二来也为在江湖上博个名声:徐先生做事……敞亮!
李永生知道徐秋生的想法,他也不能苛求,面对曹司修,他淡淡地表示,“有些税差,对九公主不敬,我觉得还是略施薄惩为好。”
那俩税差的行为,令他十分不爽:永馨不愿意惹事,你们还一次又一次地找上门来,这是看她好欺负?
曹司修对他的话,感觉有点为难,这个要求,有点微微出尺度了。
不过再想一想,他决定自己不去做这个主,其实他是冲在前面的打手。
徐秋生收到消息之后,倒是不怎么介意,想一想就做出了决定,“你去吓唬那俩一下。”
曹司修这时候,就必须表明自己的观点了,“徐先生,此事绝对不会是税差的主意,咱们这么着急找上门,真的好吗?”
“你都知道他们身不由己了,他们能想不到咱们身不由己?”徐秋生冷冷地看他一眼。
他再转念一想,觉得江湖人的身不由己,也没啥值得一说的,起码不能跟官府中人比,于是就又补充一句,“暗示他们一下,别以为玄女宫是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