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费用无关,”李永生无奈地叹一口气,“要不要减免费用,是我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咱们能好好地说点事,做点事吗?”
呼延真人又是尴尬地一笑,“这不是……我有苦衷吗?还请您谅解。”
“合着只有你有苦衷?”李永生脸一沉,越发地不高兴了,“我的苦衷呢,又跟谁说去?你只看到自己的苦衷,考虑不到别人的苦衷……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这么做真的好吗?”
呼延真人默然,半天才叹一口气,“好吧,是我冒昧了。”
“我明天必然要离开,谁也拦不住,”李永生淡淡地发话,“我也不管你家还有几个真人受了教火,总之呢,若要公道就打个颠倒,你不考虑我的苦衷,我何必考虑你的苦衷?”
“李大师……”呼延真人急得一抱拳,不住地作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你没有错,”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每个人都习惯先考虑自己的苦衷,你是这样,我也一样……”
酒席结束的时候,李永生当场表态了,明天一大早动身,“……已经离开很久了,未明准证请我来,该办的事,我也都办了,灵石也没赚到多少,不能再留下去了。”
小云真人先出口挽留,“没灵石?我有,再住一段时间吧,现在南方正热着呢。”
李永生坚决推辞,世情就是这样,你若一旦陷进去,就是越陷越深,他只是观风使,要保证自己的中立视角。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洗漱完毕,才一走出雅舍,愣住了,院子外面站着十几号人,其中有一、二、三、四、五……八个化修。
其中有五个没见过。
呼延真人走上前,苦笑着一拱手,“李大师,人我都请来了,一共三个……我们也不要万载幽水了,冰水我们自己解决,只要您帮着驱除邪火,一共两块中品灵石,您看成吗?”
李永生的脸,顿时就皱做了一团,“我说,到底有多少真人去了国战天坑?”
“一共六个,有两个真人已经……陨落了,”一名白发老者出声了,这是一个中阶化修,“当时国战天坑非常凶险,去的人少了不行。”
李永生上下打量他一眼,觉得此人的相貌,隐约有点异于国人,“敢问这位真人如何称呼?”
“我姓元,一元复始的元,你叫我老元好了,”白发老者有板有眼地回答,“当时闯天坑,干碍甚大,大家约好了,谁都不说出去……倒是让李大师为难了。”
李永生的年纪,其实比这老者大得多了,不过在别人眼里,他还是个小年轻,这么个白发老人,称呼他为李大师,他也不好生受了。
所以他虽然还是有点烦,但是只能笑着表示,“姓元,是云家的元,还是拓跋家的?”
元姓的来源比较复杂,归化国族里的元姓,分为两支。
“拓跋元氏,”白发老者竖起一个大拇指,“李大师果然博闻强记。”
李永生四下扫一眼,“几位来得有点晚了,我今天要动身,不过这个事情也怪不得我……”
“我们知道,”白发老者笑着点点头,“东南五十里,有个小镇,我们在那里摆了酒水,还望李大师歇脚。”
对于李永生的愤怒,这些人里,也有相当数量的人不开心,不说别的,只从年齿上讲,你一个小年轻,跟我们这帮能做你爷爷辈甚至祖爷爷辈的人摆谱,合适吗?
尊老爱幼,这是中土国的传统道德标准。
就是这个白发的元真人,脾气从来不错,所以他被选出来,负责跟李永生沟通。
李永生一听,觉得这倒也行,不管怎么说,他今天是一定要离开二郎庙,谁拦也没用。
哪怕是只离开五十里,这也是个态度问题。
他启程很坚定,二郎庙的人排出阵仗,送了十里出来,感激他为庙里做的一切若不是庙中还有重宝、主持需要护法,直接送出五十里都正常。
行到二十里的时候,小云真人也告辞了,他还要看护他的父亲。
五十里很快就到了,那里有个镇子,李永生他们来的时候,曾经路过,却是因为赶路的缘故,没有停下来。
镇子在周遭很有名,至于说为什么有名?听镇子名就知道了,甜水镇!
甜水镇不算大,也就一条三里的街道,两边各是一个小村落,各有房屋两三百间,远处的山上还挖得有一排排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