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源急一立手中的青铜九环刀,刘玉萍的银枪就刺进了他的刀环之中,猛的一拧,刀环子崩碎,银枪化成擦着刀面过去,点向杨道源的鼻子,杨道源急闪身的时候,那枪几乎就是擦着他的鼻子过去的,把杨道源吓出一身的冷汗来。
杨林在后面看着,冷冷的叱道:“这两个蠢货!”不管是杨道源,还是杨明远,都犯了轻敌的毛病,这才让秦梅娘和刘玉萍双双得手,杨狐儿看到杨林眼中的怒意,不由得微微摇头,杨明远出战之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对面生得柔弱的秦梅娘是自己的对手,这才吃了大亏,可是现在杨林和杨道源仍然是在轻敌,在他们看来,两个人只要他们出手,就能大胜对方,却不知道,对面的那些女将,哪一个也不弱于这十三太保。
杨道源小心起来,手里的青铜大刀飞舞轮旋好一似海浪一般的向着刘玉萍卷了过来,刘玉萍一条枪舞得好如山坡一般,就是不让杨道源的刀浪冲进来,十几个回合下来,杨道源一点机会都没有抓到,直气得哇呀暴叫。
又斗了五、六个回合,刘玉萍手上的枪慢了下来,力量似乎有些不足了,杨道源心中暗道:“女子天生力弱,看来她是要败了。”想到这里杨道源的大刀舞动的更加疯狂,刀影重重,后一刀的力量,总要大过前一刀,刘玉萍在刀影之中,就好像是风中的小树一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突然杨道源的大刀闪电一般的劈去,刘玉萍身子避得略慢了慢,被一刀劈去了头上风翅盔的缨子,刘玉萍惊呼一声,拨马就走,杨道源一心给纪文报仇,大声叫道:“贱婢,你往哪里走!”说着飞马来追,刘玉萍的马似乎也已经跑不动了,虽然先跑起来的,但是却被杨道源的马一点点的追了上来。
杨狐儿在杨林身后越看越是心惊,突然转身推开了负责鸣金的兵士,抓起鼓棰用力击打,杨林猛的回头,怒叱道:“给我夺下来……。”
杨狐儿单手挥刀,不顾一切的把冲过来的薛亮赶开,接着敲锣,杨林虽然心下恼火,但是他知道杨道源肯定会回来,只得先转头向着战场上的看去。
杨林是一代武术大家,刚才他只顾着杨道源,没有看清刘玉萍的枪,此时一眼看去,目光猛的一凝,他看到刘玉萍身子伏在马背上,素缨银枪向后垂下,枪头藏在了马尾之中,刘玉萍坐下千里追风银鬃兽的尾巴,正好是银白色的,那枪藏在里面根本就看不出来,杨林能看到,是因为在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大枪微微一抬,这是要发动攻击的准备了,杨林又惊又怒,急声叫道:“快鸣金我,快鸣金!”本来还在和杨狐儿抢棰子的薛亮先是一愕,但随后急忙下令鸣金。
金声震耳,杨道源本来装着听不见,但是好几个人一齐敲响,那声音就是聋子也能感应到了,无奈之下,只能是懊恼的勒住了战马,恨恨的叫道:“贱婢,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杨道源说完之后,打马就走,刘玉萍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若是让杨道源就这么走了,她的诈败就没有意思,恼火之机,冷声叫道:“杨道源!你敢回头吗?”
“老子回头又如何!”杨道源自然不肯示弱,就回头吼了一声,只这一回头,一支利箭飞射而来,杨狐儿早在杨林下令鸣金之后,就丢了棰子在这里看着,此时眼见箭向着杨道源急忙放出了箭筒飞刀,那刀灿若急虹一般的射到正好和刘玉萍的箭撞到一起,随后一齐向着两边飞了开来,但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刘玉萍的箭被撞开之后,又飞出一支箭来,就射在了杨道源的左眼之上。
杨道源惨叫一声,伸手捂住了眼睛,好在那支箭只是一支磨尖了的长木刺,这才没有能透恼而入,但是这只眼睛却是肯定不能要了。
谢万统催马出阵,就把杨道源给接了回去,早有军医过来,把杨道源脸上的箭给拔了出来,重新上药。
杨道源惨吼不住,杨明远看在眼里,一张脸铁硬冷清,突然回手,给了杨狐儿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贱人!”
杨林怒道:“胡闹!”杨明远咬牙切齿的道:“父帅,若不是她胡乱鸣金,道源就杀了那女人了,怎么可能受伤回来啊!”
杨林长叹一声,刚要解释,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杨老将军,您还要再斗下去吗?”
杨林没时间给两个儿子解释,就到阵前,冷声道:“杜将军,三战皆负,杨林还没有那么不要脸,逼着你们再战的道理,但是杨某和你商议的是,先斗将,再斗阵,这阵还没有斗,那老夫也就没有输!”
杜凤扬点头道:“此话有理,那老将军的意思,是要今天就接着斗阵吗?”
杨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将,冷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在今天好了,老夫就用这一字长蛇阵,会会杜将军的阵法。”
杜凤扬冷声道:“杨老将军,我再劝你一次,你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没有办法以大阵破我,还是改天再战吧!”
三战全败,一将死亡,杨林知道,自己瓿下的士气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这个时候再战,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是倔强了一辈子的老头,咬紧了牙关道:“就请杜将军看阵!”
杜凤扬不再相劝,转身回了本阵,杨林也退回本阵,沉声道:“狐儿!你带你七哥,还有你三哥的尸体回大寨,收拾粮草,立刻向后退!”
杨明远怒吼道:“父帅,你不打算再战了吗?我们还没有真败啊!”
杨狐儿尖声叫道:“六哥!再打下去,你是要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杨明远张嘴就要骂人,杨林冷道:“闭嘴!”
“卢芳、薛亮与我为中军,丁良、曹林立刻赶到蛇头,谢万统、马展赶到蛇尾,明远、殷岳固守七寸,这一战的胜负,就在七寸,你们两个若是有失,那我们就败得无可收拾了,明白吗?”
杨明远大喜过望,叫道:“爹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