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部下有冼林、范雄、呼延山三个忠实部下,其中除了呼延山是他在北面游学的时候,结交的朋友之外,都是交州本地人,其中冼林早亡,由于没有儿子,所以家族早早的就退出了交州政坛,不过士燮对他们家还是很照顾。
第二个就是范家,而范雄是士家的老家将,他在扶持士燮称霸交州之后,由于身体不佳,就只在番禺养老,不问世事,但是他的五个儿子通、天、彻、地、圣却是士家的大将,掌管了士家几处地方上的军马。
而在三人之中,最让士燮放心的就是呼延山,他是胡人,得罪了大部落逃出来的,一家宗族都跟着南下了,虽然他们家里,很多人都因为水土不服而亡故了,在交州也无法融入本地那些世家之中,但是呼延山视士燮为神,他自己的妻子、儿女都因为水土不服死在交州,整个呼延家只有他的弟弟呼延令家里有那么一个孩子,但是温宗提出来要娶呼延赤金,他立刻就答应了,还压着呼延令让他也答应,而呼延令一气出走之后,他恨得几次宣扬要杀了这个弟弟,还是士燮不想让他们兄弟残杀,就把他调到了阳朔,还不许他随意离开,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祸。
范真冷笑:“李兄,那呼延令被称为是岭南勇将,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点本事,竟然让人给困在这里了。”
李华冷笑道:“那老儿已经病得快死了,只怕出战的是他那个姑娘也说不定。”
“那岂不是女人看女人了吗?”范真笑道:“这女人打仗,老子就在夜里看过,挑灯夜斗,让人血脉贲张,至于白天能打成什么样,我还真没有见过,而女人打女人,那是白天、黑夜都少见的事了。”范真说完之后,一脸古怪的笑了起来。
李华也陪笑道:“汉军里女将多得是,我们抓几个,然后回来让她们夜里打着看,好好让少将军开开心。”
两个家伙说着下流的话,一脸淫贱样子的笑了起来,此时正行在大路之上,突然前面,一个探马飞骑回来,向着范真道:“少将军,对面有一路汉军挡住了去路。”
范真别看说得废话不少,但却是打仗的,为人也极为小心,听到这探马的话,急下令大军停住,然后道:“那汉军有多少人?打得什么旗号?”
探马道:“约有三千,打得是崔字旗号。”
李华一听立刻道:“三千人马来拦咱们一万,这简直就是螳臂当车啊,少将军,这样的小事不必你去,我带一路人马过去,就把他们冲破了就是了。”
范真摇头道:“非也,汉军既然敢来,就说明他们的是有把握的,只怕人马也不止三千,必竟探马只能略略估量,没有办法交出一个真正的数字,这样;你带后军,押着粮草辎和理,在后面跟着,我引一哨骑兵过去,先和他们动动手看看,若是能胜,你们再来,若是战败,你就只管走就是了。”在范真看来,自就是输了,想要逃去,那些女将也拦不住自己。
李华不过是在说便宜话,让他过去,真要碰上汉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来,眼看范真这么说,急忙道:“小将就听少将军的安排!”
范真手臂一挥,叫道:“马军跟我来!”岭南少好的乘马,范真一万大军,不过才有几百匹战马,不算探马骑用的,不过五百来骑,这会都跟着范真向前冲去。
离开大军不过片刻工夫就见前面的大道被汉军挡住了,一员女将银枪黑马,独立阵前,看到范真他们过来,手里的枪一挥,她身后的汉军立时放箭,鸣镝飞扬就射在范真他们的前面,范真用力勒马,约住部下。
崔慧娘催马向前,手里的银枪一摆,挥出一道枪风,冷声道:“来将通名!”
范真横手中五股钢叉叫道:“某乃浈阳督军校尉范真,尔那妇人,又是何人?”
崔慧娘道;“吾乃大汉南军右都校尉崔慧娘,你也是大汉将官,何敢拦挡天兵?”
范真冷笑道:“这话好笑,自天子之后,董卓横行,天下只知有卓,不知有君,我岭南地处偏僻,实在不知道你们怎么就是天兵了!”
崔慧娘道:“我大汉天子在洛阳登基,昭告天下,你不知道吗?”
“就是那个女人吗?”范真不以为然的道:“我只知道,女人不过就是生孩子的时候,能昭告一下,所以搞不懂那女人在洛阳的行为。”
崔慧娘冷笑一声道:“我家天子登基,加封岭南士公为王,你现在说不知道那女人的事,也就是说你们主子士燮,是不是受封王爵,你也不知道了?”
“胡说八道!大王受封我如何不知!”范真怒斥道。
崔慧娘一笑道:“你说不知道我家天子承袭大宝,却说知道你家大王受封,那你家大王是受谁的封?你这不是骂你家大王是乱臣贼子吗!”
范真舌头在嘴里打结,实在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说自家大王是乱臣贼子了,但是却又无从反驳,不由得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家伙气得大了,冷哼一声,道:“你生得好一张巧嘴,只是你家少将军没有心思听你说话,若想讲理……。”范真把手里的大叉子一振,叉铃振响叫道:“叉上来议!”
范真的话音没落,就听弓弦声响,他下意识的一低头,一支箭射过来,就射在他头上的镔铁盔上,把盔缨子给顶得飞了出去,而箭却停在了盔上。
范真吓得心头一阵哆嗦,他和崔慧娘两个面对面的而立,根本就没有看到崔慧娘是什么时候出手的,那箭就到了自己的头上,他如何不怕啊。
范真心道:“女人上阵,必有左道,这个姓崔的想来就是弓箭要好过他人了,我若在这里等着,岂不是干挨她的箭吗!”想到这里,用力一夹马腹,战马一声长嘶,就向着崔慧娘冲了过来。
崔慧娘刚才把弓藏在背后,反手开弓,偷袭了一箭,但却被范真给躲过去了,这会要是再射一箭,倘若不中,那范真就到身前了,那时变招就来不及了,所以崔慧娘就把弓给丢了,手中枪一振,就道:“吾奉旨除贼,你要小心了!”也催马向前,两匹马渐渐近了,范真大吼一声,一叉子向着崔慧娘搠了过来,五股叉在空中哗楞楞响个不住,向着崔慧娘高耸的胸部刺了过来。
崔慧娘脸上立刻罩了一股寒霜,战场之上,不像是个人比武,不管男女,上阵之后,只轮输赢,这样对女将有些忌讳的招数也是不少,但是一上来就用这样的招术,却是不多,崔慧娘冷哼一声,银枪一动就向着叉子上挑了过去,那枪尖稳稳的挑在了一个叉环子上,然后用力向上,但是只一挑,崔慧娘的脸色就变了,范真力大,她竟然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