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王宏不知道。
等派出所的同志离开后,王宏需要找借口明天去县里。
“秀芬姨租了房子,想让明天趁单位人上班的时间搬家。说是让帮忙去。”
“早点搬出来也好,省得听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
老妈的立场是基于关秀芬,并不考虑事情是否符合逻辑,不去想怎么会这样快就找到房子的不合理。
可老爸不一样,王宏的话一说,王富庆就皱眉:“房子早就找好了?按说不应该呀,若早就找好房子,又怎么会寻死觅活的!”
“指不定是那凌长河把秀芬推下去的!跟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话可不能乱说,那可是重罪!”
“那可说不准!”老妈虽然也知道这话不能说,还是悻悻的还了一句嘴。
好像一家人都开始脑补凌长河把关秀芬推进饮马河的剧情了,居然都沉默了,若有所思,或许还在脑补他们两口子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爸,妈,我是说,秀芬姨让明天去帮忙,我是去还是不去?”
感觉话题和思考的主题偏离了,王宏本来是讨允许的,不是八卦来着。
“嗯?去哪?”
果然,老妈压根就没有在意王宏想表达什么。
“帮秀芬姨搬家。”
“哦,去吧,母女俩那样子也干不了什么活。”
就这么简单?王宏有点难以置信,本来自己准备了很多的说辞,最后就这一句话?
难道老爸老妈不该怀疑?
真没怀疑,就像今天让王宏去送一趟一样,是唯一选择。
对于关秀芬的现状,娘家相当于没了,婆娘也没了,就母女俩,也就王宏家算是往来亲近的,也只有王宏合适。
只不过是王宏心里有事,确定关秀芬搬家都用不着他,他不过是找理由进城,完成那房子的交易,再试试心里想的能不能跟关秀芬说通。
事情的轻重缓急,更多的基于心境,人们的自我认知并不代表他人的认识。
有一种自我认知:总有刁民想害朕,事实上,自己不是什么朕,世上也没有那么多刁民。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老妈赶出门了,说是帮忙就要帮忙的样,根本不考虑关秀芬会不会让王宏去看她搬家时的糗样。
到了县城,在大街上晃荡到九点多,确保银行开门了,才去了银行。王宏取了钱,找到自己昨晚离开时的正门进院子,杜大爷躺在摇椅上迷瞪。
“嘿,你小子今天这是要做啥?干苦力呀?那娘俩去搬家了,估计用不着你。”
“说是大爷我这儿啥都齐全,那边该扔的就扔了。怎样?大爷我爽利吧?”
王宏支好车子,背着黄书包走过来,大拇指一伸:“大爷,您是这个!”
随手拖过一凳子,挨着杜大爷坐下,从黄书包里掏出钱:“大爷,一万五,您数数。”
“这个不急……呃,一万二就是一万二!”
本来杜仲林想更爽利点,钱过手不点,随手丢一边的,给多了,还真的数数。
“你才有了几个钱?”把收条和三千块塞给王宏:“宏小子,我怎么觉得你那个姨,心事重重的?”
“大爷,这事我不便说,您只能问我姨。”
“也罢,那咱说说房子。”
王宏疑惑了,交易已经完成,这房子按说已经是他的了,这大爷又说什么房子?
这时候,还没有规范房屋产权交易的法律,民间房产交易基本上就是一纸协议,有的会在协议上增加中间人或者见证人一项。
杜仲林也大气,确实是个爽利人,中间人直接是让关秀芬签的。
房子不该有问题了,这大爷几个意思?
“大爷,您该不是要反悔吧?房子还有什么事?”
“小屁孩儿!你大爷我是那种人?房子没事,完了大爷去村委把名字换了就妥了。”
县一中是建在南关村的地界,虽然周围居民城镇户很多,土地依旧属于南关村集体。
反正就是这么个糊涂事,王宏知道最后都确权了,也没什么意外。大爷能直接在村委换成他的名字更好。
讪讪的对杜大爷笑了笑,没再废话。
“小子,跟大爷说说,为啥买这房子?”
“这不是要升高二了吗?家里的情况也改善了,不想对不起爹娘的期望,想用功好好学,宿舍里二十多人,不清净。”
“心里一直就羡慕人家走读生,感觉走读生就是城里人,正好兜里有俩钱,就买了,就这么简单。”
倒不是对杜大爷这人有怀疑,买卖房子的整个过程,能看出来这大爷什么脾性。
只是,王宏还没有跟关秀芬提,不确定人家是不是乐意,别自己说出去了,最后白瞎。
“房子这后院吧,开始并不算我宅基地的范围,可老伴走了,儿子做事业也做得不错,怕闲着整个人都废了。”
“所以,大爷我就把后院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