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谁知道呢？应该不会吧！”她搅和着龟灵膏面上的蜂蜜，“为了看房，我那几位哥哥都回来了……”
姚芳汝还是第一次听她提到哥哥。她在父亲和母亲的大家庭，都是最大的孩子。一直想有个哥哥，可以当小妹妹撒撒娇。
“你有几个哥哥？”
“三个。”
顿时，她两眼发亮，“哗！你最小？”
“嗯。”
“多好呀！我可想有个哥哥了。”
“呵呵。”
“你的哥哥结婚了吗？”
“全部结了！”她双手一摊，“而且个个都是大眼睛双眼皮，可漂亮了！”
但王晖是标准的单眼皮呀。姚芳汝又瞅了瞅她，眼睛不大，顶多内双。
她捏着小勺将龟灵膏划成九宫格，等椰奶渗入去，“上午小强哥给我电话，说你推了他三次……”
林沐坤低头，继续搅蜂蜜，“正巧我都有事……”
“上次狮子山下那顿饭，是王晖埋单。”
“为什么这么说？”
姚芳汝直视着她，缓缓地说：“他埋单，说明他在意你和余俊杰还来往。你推了小强哥三次，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聪明。”林沐坤抬头，眸子清亮，回视她说，“但他只说，不想小强哥请客是他的意思。”
“……哦，难道还不是他埋单？不管怎样，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退怯，但脸上却亳不在意，问：“明确什么？”
姚芳汝直翻了一个白眼，一字字地说：“他喜欢你，不想你跟有意于你的男人来往。”
“是吗？”林沐坤眼睛瞟向窗外，“但他什么也没说呀！”
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没说你不是也照办了吗？”
“切，我真的没时间。”林沐坤气鼓鼓地捣着那一碗龟灵膏。
“对对对！你最忙了！”姚芳汝挤挤眼，低头挖了一勺，正小得意。
“我那有你忙呀！聊个天也聊通宵。”
瞥了林沐坤一眼，龟灵膏含在嘴里，居然有点儿苦。她低头，“随便聊聊而已。”
“随便聊聊？就有那么多话要说，有正经的事你们岂不是三天三夜讲不完！”
姚芳汝将龟灵膏咽下，“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
“发展到哪一步？”
“放心吧！比你还差。至少王晖明确表示他喜欢你。”
“喜欢又能怎样？”林沐坤单手托腮，眼睛迷离于窗外的车水马龙。“他这样的情况，真不是结婚对象。”
“什么情况？”她轻轻挖了一勺，“我看他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看场的……那晚他上的可是宝马跑车，而且他对狮子山下很熟悉，左穿右插的……”
她无奈一笑，嗤道：“这能代表什么？我总不能跟家里人说，我找了一个不普通的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沐坤双手撑着桌沿，越笑越激动，笑得前俯后抑，眼泪都快下来了。
姚芳汝静静地看着她，长叹一声，说：“如果他不是看场的呢？是不是可以……”
她一摆手，截断了她的话，一字字地说：“他从来没跟我说，他是干什么的？”
“……”忽然，她心里有点发酸，放下了勺子。
俞建平也从来没跟她说，他是干什么的？自己好不容易一提，却问出一大票的女友们……
“说到喜欢，我觉得也没那么多吧。”她秀眉蹙起，自嘲地说：“难道会为我两胁插刀，赴汤蹈火？”
前一句，姚芳汝还在顾影自怜；后一句，她不由“扑哧”一下乐了，“你以为演古惑仔呀？！两胁插刀？赴汤蹈火？陈浩南也没有那么nices吧？”
林沐坤撅了撅嘴，低头戳龟灵膏。好一会儿，她抬头，两眼亮晶晶，“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哦，你请？”
“让王晖请。”
“哗！这算是你带他正式见姊妹吗？”
她双目半垂，脸有点红，“你不是早见过他了吗？”
“那能一样吗？”姚芳汝白了她一眼，“之前他是你有好感的男人，现在是以男友身份接见。”
“不是。”林沐坤摇摇头，“就是想让他过来埋个单！”
“……有这个必要吗？”她眉头皱起，“你想见他，直接约他一起吃个饭啰……我就不做这电灯泡了。”
“为什么要我约他？”
“……”
她十指捏着桌沿，冷哼一声，“他什么也不说，那总得表现一下吧？”
“……”姚芳汝叹了一口气，“你想他怎么表现？”
林沐坤双臂环抱胸前，翘着腿的脚踝晃了晃，幽幽地说：“想知道男人上不上心，就看他舍不舍得花钱。”
“……也对。”那我们去哪里吃？”
她眼波一转，笑道：“狮子山下。”
姚芳汝侧目，“这，这宰得有点狠吧？怎么说也是自己人……”
“自己人还客气什么？。不是说，他对哪里很熟吗？我倒要看看怎么个熟法！”
“……我怎么有种要入虎潭虎穴的感觉？”
“你去不去嘛？”
“去去去！”姚芳汝白了她一眼，“我舍命陪君子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