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芳汝有点纳闷。柱子还有老大？他的老大也是王晖的老大吗？还是各属不同派系？……正瞎猜着，柱子快步朝她走过来。
“给，名片！”
“哗！多谢。”姚芳汝眼睛一亮，接过那几张小纸片。一上手，她立刻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丝腻。
杰邦老本行是印刷，公司有许多的纸样，她见过类似这类风格的特种纸，但手感和色泽都比不上手中的这一张。忍不住仔细瞧了瞧，立边烫金，版式极简。名字是手书后再扫描的，这样的柳体苹果电脑根本没有！
“乔越”。居然只有名字没有title，联系方式倒是留了一个手机号。
姚芳汝数了一下，一共6张。盘点一圈众地产公司，委实僧多粥少。bct，百线，蓝雨，大道，snx，琉璃……太多了！本想留一张拿回公司研究一下工艺，但各大公司在前，只好舍了！
逛相关行业展馆的，大多都是地产线上的同行。自然不像其他展馆那样，人山人海，挤满购房需求者。姚芳汝两三步即站在百线展位前，双手递岀第一张名片。
桌前站着一位小黑裙长发女郎，接过名片即两眼一亮，朝她上下扫了一圈。姚芳汝脸即红了。
长发女郎转身拎了一袋宣传品，一边递给她一边说：“这张名片还挺特别的……”
姚芳汝挤了一个笑容，正准备撤，又听对方补了一句：“不像一个女孩的名字……”
她一怔，只得笑笑，走人！
对面就是bct的展位，和刚才快马上前相比，她有些迈不开步了。
柱子看在眼里，走到她身旁，“你想要哪一家的资料？我给你领吧！”
姚芳汝一瞧，这柱子好歹也是男的！连忙将剩下的名片递给他，“谢谢！谢谢！”像她这样的小虾小蟹，掏出这样一张名片，够诡异的。
柱子眨眼一笑，“下一家？”
她赶紧朝bct一指，他已经侧身掠过。
只见柱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展位前，向那一个短发单凤眼的女子微微一笑。
“今年bct真是风生水起呀！”
“呵呵，过奖了。”
“想拜读一下你们这次展会的小册子。”
短发单凤眼女子将桌上的大红正方本递上前去，“先生，麻烦留一张名片。”
柱子将手中的名片轻轻一挑，顺在了圆木盘上。
短发单凤眼女子瞄了一眼，从盛满名片的圆盘上拎起名片一看，不由笑道：“好精致！……”然后眉头一皱，“先生在哪家公司高就？”
“……我们主要做投资，私人性质，对创业型公司特别感兴趣。”
“哦……”
“有机会再一起聊聊，这是我们老板的名片。”
“……哦，好！”
姚芳汝从旁看着，也是乐了。之后，跟在柱子后面，看他横扫蓝雨、大道、snx、琉璃……一本本宣传册领了过来。背包塞得满满的，这会儿更加沉了。
她的双肩窄斜，勒得更费劲。柱子看不过去，一把卸下她的左肩背带，“我来吧！”
姚芳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已经顺着一带，将背包给脱了下来。
今天的柱子，穿着灰色西裤，腰间一条窄黑皮带，黑衬衣。一头红发也染回了黑色，不过倒是挑染了几缕褚红……与那晚狮山门口，那个满头红发一身朋克的他，截然不同！如今，单手扛着一大黑包，倒有几分商务民工之感，颇为滑稽。
姚芳汝扑哧一笑，“还是我自己来吧！”
“开什么玩笑！”他瞪了她一眼，“我怎么能让一个女孩背那么重的东西？这包，少说也五十斤呢。”
“……有那么重吗？”
柱子翻了一个白眼，“……你以前练过？”
“……我，练，过――降龙十八掌，天山折梅手，乾坤大挪移，独孤九剑，小李飞刀……”
“怎么不练？”
“因为自己不是玉女呀！”
念女校时，她们住八楼，每天要到一楼提热水回宿舍洗澡。一个宿舍住8个人，后来增加到10个。提水要排队，洗澡也要排队。听说别的男女同校，男生帮女生提水，女生帮男生洗衣服……姚芳汝一听，那还不如我来提水，洗衣服多麻烦呀！
见她一脸坦然，柱子摇了摇头，“怪不得晖哥不来！”
“他来干嘛？”
柱子长叹一声，“看来，我们真是瞎操心！”
姚芳汝眨眨眼睛，颇为不解。
一时也说不清楚个前因后果，他干脆说：“我送你回公司吧。”
“不用。过马路就有中巴……”
“不行！老大吩咐我一定要送你到门口……”
“……乔越，是你的老大？”
“是。”
“也是王晖的老大吗？”
“嗯。”
她脑海立即浮现出一个肥头大耳，地中海，三角眼烟熏牙，脖子一条拴狗的大粗金链，啤酒肚，腰长腿短……的形象。不由一笑，问：“你们老大长得像洪金宝还是曾志伟？”
柱子绿豆眼瞪得比黄豆还大，“喂！我们老大比陈浩南帅几百倍好不好？！”
姚芳汝瞟他一眼，呵呵一乐。虽然对自己人难免护短，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瞧她那个样子，柱子嘴巴一翘，哼道：“你见了他，一定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
姚芳汝眼珠一转，“我穿的也是牛仔裤呀！”小指一勾，媚然一笑，“你让他来呀！看谁拜倒在谁的裤下！”
柱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一见杨过误终身吗？”
她一愣，谁说黑社会没文化？面前这位仁兄，说话就一套一套的。至于“一见杨过误终身”……呵呵，她已经误了。终不终身的，尚未可知。
于是，姚芳汝抿嘴一晒，“无妨，放马过来。”
柱子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只听后侧有人喊道：“faa，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