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这一转,就转出事了。本来一行人走的好好的。
他尿急就去了旁边一户人家的茅厕,其他人都在过道里等着他,可等解决问题后出来,唢呐声,敲锣打鼓的声音全都没了,只有地上那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和空无一人的轿子。
自己那匹新买的骏马也不见了,他想走出去报官,可是这些尸体就想是一层无形的阻碍,他不敢跨出去。
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异状进来查看,到时候就会有人来救他了。
王子荣虽然娇生惯养,但也不笨,他猜得不错,很快就有一道人影进来查看了。
人影慢慢走近,王子容看清了来人的容貌,穿着廉价的布衣,脸上白乎乎的,一块黄一块红,不对,他手里提着一把刀,刀上还有血在低落。
不!王子容心中大喊,他想大声呼救,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心口像是又快大石头堵住一般,如鲠在喉。
张宝郎隔着面具笑盈盈道:“王公子,你可真是调皮呀,差点就要把你漏掉了。”
说完,手中刀一挥,向着王子容砍去。
泸平县城门口,一匹受惊的灰马正咆哮着向城外冲去,人群连忙向左右躲闪,城门口值守的十二名卫兵见状想要阻止,可还没等他们布下军阵,灰马已经的跑到了城门下。
其中一位健壮的军汉怕疯马伤人,就要运行气力将其击毙,这时卫兵头子丁爷将这汉子拦下。
“阿奎,不要杀它,这匹马最少能换八十两银子,死了就不值这个钱,你先和张勇骑马去追回来,这里我带着他们看着。”
阿奎听丁爷这样说也不犹豫,和张勇一人一骑去追灰马了。
刚才大家的反应他可都看在眼里,第一时间都是想布下三人成势的最小军阵用来阻拦灰马。
也没见谁想着直接击毙,不然刚才一人给它来一枪,冲的再快,它也死了。
这年头谁不缺钱呢。
况且刚才丁爷发话大家都是听见了,真出了事也不会是自己独自背黑锅,都是一个锅里煮饭的弟兄,信得过。
而且能捞到这个有油水位置,谁家里没点门路,也不怕他们合伙欺负自己。
丁爷看着阿奎和张勇骑马走了,嘴角露出一笑,却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借着维持秩序来压过这股笑意。
“不要慌,不要乱,一匹受惊的马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进城的一文钱交好,别想趁乱偷溜进来。”
见人群恢复了秩序开始有序进城,丁爷留下了四人守在城门口,喊着另外五人坐在马扎上喝起茶水继续歇息。
“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不让阿奎杀了那匹马吗?”
一个略显滑头的守卫赶紧献上殷勤,说道:“头儿,这我们还能不知道吗?您不是打算把那匹马找个由头扣下来,然后卖了,咱们兄弟好分钱啊。”
另一个赶紧接话“对啊,头儿,要我说还是您英明,脑子一转,咱们弟兄又要有好些银子进账。”
“嘿嘿,你们说的不错,我也不对你们隐瞒,这次的事要是办好了,可绝不止八十两银子。”
说着得意的望向其余几人。
“不止八十两银子?头儿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他们一月俸钱加上油水也不过七八钱银子,这八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了,看弟兄们有些急了,丁爷也不再卖关子。
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从这匹马远远跑来我就认出了这是王家少爷早上进城迎亲骑的那匹,你们说出了这档子事,传出去可不好听。
而且这马还有伤人之嫌,到时候和王老爷友好沟通一番,少不了还要百两银子进账。”
“不过还是那句话,都是一个锅里煮饭的弟兄,有钱咱们一起赚,出事了大家一起背,只要别被猪油蒙了心,犯下不可悔改的大错,咱们就还能过咱们的快活日子。”
旁边几人见丁爷说出这话,都知道他是认真的,赶紧回道:“是头儿。”
丁爷也收起笑意,严肃的点了点头。
城外野地里阿奎和李勇一路追赶,连追了十余里地,受惊的灰马终于停下。
看着前方喘着粗气道灰马。
李勇不解道:“奎哥,你说这马是不是疯了,都跑这么远了它才停下,这个速度,咱们境内的家马可没这一号的,哪怕受惊了顶多跑个七八里自己就该停了,看他的体力倒像是军中健马了,可要是军马,这县城里也不可有让他受惊的东西啊。”
奎哥眉头紧皱“胡扯什么呢,还军马,咱们县里要是无声无息出现一匹军马,怕是县尉都要摘帽子。”
“不过这马确实不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我还说不上来。”
“管他呢奎哥,有银子赚就行了。”
说着,李勇上前牵起了灰马的马缰,灰马跟着抬起头,奎哥看见了那马的眼睛里满眼的血丝。
大叫一声道:“不好,出事了,这马服用了透支自身气力的气血丸,是民间禁药,只供军中使用,你牵着这匹马,我来戒备,咱们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