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东则反驳道:“丞相,我倒不这么认为,南越与我大唐时时有摩擦,早点灭了它,也可以使我大唐免除了一个后顾之忧。”
刘毅说道:“我并不是反对攻打南越,只是这个时机不时很适宜。我虽是文官,却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此次征讨东吴余孽,就已经消耗了不少国力,若是现在就要对南越大动干戈,那消耗绝不是目前朝廷所能支持的,若是不小心再来个持久战……陈大人可去户部看一下,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啊。”
刘毅为文官,偏向求稳,而几位武将,却又比较激进,双方各有道理,似乎有分歧了。
李沧没有说话,作为一个新上任的皇帝,他更在意的还是锐意进取,扩张大唐版图,可刘毅说的也全是事实,不得不考虑在内。
有人轻笑道:“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丞相这话,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大家把纷纷把目光转向了说话之人——秦子牧。
以后者的严谨慎重,绝不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的,所以他肯定有有什么后话没说。
刘毅开口问道:“秦大人可是有什么好建议?”
虽然刘毅的品阶和官位要高出秦子牧许多,但他说话语气还是十分客气的,不仅是对秦子牧,对所有官员皆是如此。
秦子牧眼光扫了一下众人,见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怯场,缓缓说道:“我觉得丞相的话有道理,但众位将军的话也不错。”
众人一阵不解,秦子牧这是什么意思?想当和事佬吗,似乎没这个必要吧?
但若真是如此,秦子牧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刘毅说道:“秦大人,有话不凡之说。”
秦子牧说道:“诸位大人,下官资历甚浅,若是有什么不对,还请勿怪。”
刘毅说道:“不会,秦大人尽可畅所欲言。”
秦子牧缓缓说道:“南越有沧澜江这个地利,可他也有不足,那便是人口偏少,兵力不足,我们若是能几处同时出兵,分散其兵力,定可以一举拿下。”
莫本元还好,其余几个老将都很默契地哼了一声。
纸上谈兵,这是他们心里对秦子牧的评价。
读书人嘛,可以谈谈治国安民,至于这平天下,还是要武人来。
何必鹿说道:“刘丞相刚才说了,我大唐国力紧张,一处出兵便已十分紧张,哪还有可能几处同时出兵,就算我们把南征的兵力分为几部分,南越水军也同样可以如此啊。”
陈俊东接着说道:“秦大学士就不要考虑什么故布疑阵之类的,水上作战全靠船只运作,所以船只有多少,兵力才有多少,南越军只要针对我们的船只数量做出部署,即可稳守沧澜江。”
万江林也插了一句,“沧澜江流经南越的东北两面,但唯有北边地势平坦,方可有利我大军进攻;至于南越东边,全是山陵沼泽,若是冒然闯入,恐怕都不用南越军出手,我们就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几位老将一人一句说个不停,但全是分析时事,绝对没有批判秦子牧的意思。
倒是刘毅有点怕秦子牧难堪,当起了和事佬,“秦大人的主意倒是挺好的,只是对地形和情况有些不熟悉罢了。”
秦子牧微微摇摇头,说道:“我说的几处出兵,不是单单我们的南征大军,几位将军,莫忘了西蜀也是我大唐疆域,我们完全可以让益州牧鲁章从飞水关出兵,不说担当主攻,做做策应也行啊。”
此话一出,原本在一旁自习聆听的李沧震惊了,其余人也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话说,虽然西蜀名义上属于大唐,表面上和和气气,可大唐朝廷好像还真没给西蜀下过什么指令,西蜀也从未配合大唐做过什么事?
从李济民到赵姬再到李栩,一直都是如此,仿佛都成了默认的规定了,西蜀每年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上贡一些东西,然后随便交点赋税便完事了。
这大唐皇帝当的还真是有些憋屈了,就算西蜀只是一个附庸国,也不该如此大胆行事,这完全就是糊弄啊。
但想想,如果西蜀真如此配合的话,南越不得不分兵,那么准备再充分一些,大唐还真有可能一举拿下南越的。
但想法只是想法,具体还是要靠实际行动的,几位老臣都把略显兴奋的老脸,转向了一旁默默无言的李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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