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虎停住了拍打大门的大手,嘿嘿笑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恭敬了许多倍,道:“嘿嘿,张神医在家啦?我!我是北风寨的魏大虎啊!以前我也来过您这里好几回了呀!开门呀,我这儿啊,有位大哥病了,特地过来要麻烦您老人家,帮忙给治一治呀!可别~挂了呀!”
“吱哟”一声,木头大门打开了,只见一位腰板直挺、满面红光、年纪有50多岁的高个头男人,迎着魏大虎道:“哎哟,我当谁呢?这不是北风山寨的三大当家的,魏大爷嘛,怎么今日赏脸光临了寒舍呢?真令寒舍蓬壁生辉啊!”
魏大虎道:“别跟我整那文刍刍的词儿,我一听有文化的银(人)说话,我就起鸡皮疙瘩!我的张神医啊,我假如不是来敲你竹杠的,那么我来你的医馆就准没有什么鸡‘毛’好事儿!唉,说正经的,我新结识的大哥病了,他发着的高烧,那身上热得都快能煎鸡蛋饼子了,快点儿帮忙瞧一瞧吧!救人要紧呐~~!!”
这院内的主人张神医道:“敝人哪里敢称什么神医呢?叫我张郎中或是张先生就行了。敝人只不过是从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医书中,学了一点儿皮毛而已,感觉都羞对了祖上。我来这里的半年多时间,虽然我给这十里八村的百姓们、还有你们的山寨里的人治好了一些病,但你们也别高抬我呀,别叫我什么“神医”的,我真是羞愧呀!”
魏大虎道:“哪里能高抬呢,俺们北风寨的大当家的,总犯心口窝子疼的毛病,您就让他吃了您配的十几副汤药丸子,结果到现在为止,俺们大当家的就再也没犯过那毛病了。今儿个,求您老人家把我的华大哥治好吧?”说完,魏大虎一转身,指向了华胜利。
华胜利这时昏昏沉沉的,体温高烧得厉害,要不是用他那非凡的意志来强撑着这副病体,换作旁人恐怕早就趴到了地上。华胜利被侯子强和曲仁五扶着进入院中靠北面的三间大瓦房内,只见这屋子里面又套了间小里屋。小里屋的红松木门关得紧紧的,上面还挂着白布帘子,只见帘子上用正楷书写着挺大的毛笔字“配药密室,外人禁入!”
张神医让华胜利一行人坐在了外间屋的方桌子旁的椅子上,华胜利看到这屋子里多半圈的墙壁边上都立着中药架子,张神医开始对华胜利进行中医的‘望、闻、问、切、诊’了……
贼性难改的曲仁五,并没有像侯子强那样始终在华胜利的身边关心着病情,他一会站起来四处瞧瞧,一会坐在大长炕上端详着被格子里面,猜想着这张神医家的哪个地方才是藏钱的所在。虽然他这次并不想真的去偷,但是由于他的职业的习惯,使得他很专业地在屋内踩起了‘盘子’。
最后曲仁五排除了这外间屋内的所有可能藏钱的地方后,将他那小贼眼死死地盯向了里间屋的房门处,虽然他看到了门帘上写着“配药禁室,外人禁入”的字样,也能认识其中八个字里的五个,从这自己认识的五个大字中他曲仁五也能看明白这间小屋是不让外人进的。但是曲仁五还是趁着在屋内装着为华胜利的病情担心,装着焦急地踱步之际,用他那粗短的手掌使劲地推了一下这里屋内挂着帘子的房门。
他的这一推,居然没有推动,能明显感觉到房门里面是被插上了门栓的。曲仁五的贼眉鼠眼向上一挑,心中暗想道:“嘿嘿,我没猜错吧,这里面一定有‘好货’!这个大夫都被叫成‘神医’了,还听魏大虎之前所说的这姓张的大夫,居然还是张氏大帅府里的专职郎中,只不过是在去年918事变后逃难时来到了这里,那他的金条大洋这些好玩艺的‘干货’,还能少得了吗?不过,看来这小里屋内可能还有个人。要不然的话,这门怎么能从门里面插上的呢?”
曲仁五的这一推里屋房门,吓得正在给华胜利瞧病的张神医一哆嗦,‘刷’地一下子站起了身,怒道:“这病我不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