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鸢失语似的吼叫着抱住我,耗着大脑的百分之七十的处理能力迅速结出空间型结界把我断裂的心脉用空间的力量输送其中的血液……
我被刺杀了……开什么玩笑?
刚才那一幕以银鸢的视角来看的话,能够得知的便是那个出没于我的影子,趁着剑士离开、武者松懈之时——
一个从影子里生长出来的暗色女孩……毫无犹豫地以坚定的眼神将一扎长的异状黑色刀刃,送入我的背后心窝处,
时间在一瞬间被放慢……
借助银鸢的感知能力,我血红色一片的大脑还能勉强判断出那家伙的逃脱路线,但是银鸢已经竭尽全力保住了我的生命,根本没有追击的时间。
不能呼吸——每次呼吸都会造成心脏和肺部之间的压迫,刺激着心脏的裂口,使痛苦的神经兴奋冲动巨龙般径直袭向大脑最深处……当然,可能也是因为肺部同样被刺穿……所以疼痛着的也是伤痕累累的肺部,这股痛意使我错觉着哪怕把肩头上的皮肉生撕掉一块也都比这个痛快!
突然想自残以痛止痛,
突然想干脆停止呼吸干脆直接死了了事,
突然——想把心脏给从胸口的伤痕处给亲手拽出来!!
癫狂的我想吼叫却因为肺的严重伤痕发不了声……
「主人!挺住!我们不能这样就死!我带你找牧师!!」银鸢竭尽全力地冲我大叫,抱着我的力度加紧,维持心脏血液运输的空间魔法频率回复,继续着让我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已经乱了——这个时候还能思考的只有我这个空闲的大脑了……尽管它正应付着人类根本不可能绷着而不崩溃的剧痛,它依然可以做出判断——
「银……鸢……我们……去……杀了那个……暗……」
我剧烈喘息,每吐息出一个词,血就从嘴里呕出一滩,我的手指不知哪来的力气,指甲盖深深地刺进了我所抓着的银鸢的肩膀的嫩肉中,其中一个好像还扎进了银鸢的一个剑伤上,惹得银鸢拼死咬着牙身子剧颤了一下。
「走!」她对着走廊彼岸大喊。
抱紧蜷缩着身子的我,用左臂衣袖轻轻抹净了我嘴上和下颌的血,银鸢纵身一跃,
开始了几乎是挑战自然使极限的恐怖运动!
脑部,百分之七八十用于控制我的血流,保证我在还有生命而不失去活性;
余下的就是掌控运动,保证以超高速的运动状态追击。
但是如果碰到了,能不能战胜她?
可以想象的就是……算了,现在大脑严重因缺血而缺氧的我……根本不能推论我们必输的结果究竟是输得多惨……
与此同时,银鸢开始了高速移动——走廊、楼梯、出了大门……仅仅是每个拐角轻蹬墙壁一步的功夫,就可以刹那间改变行进方向,雷厉风行之速度仿若电闪雷鸣,顷刻便是疾行于校门前的街道上——这种速度给我一种错觉——她每踏一次地,或许地面上就是多出一个裂纹之坑。她的身形大概能在空中甩出残影,她健跃穿梭于大街小巷、楼层之间,却不曾碍着我的伤势,尽管她的大脑早已濒临极限,但是她坚信着自己的力量,可以永永远远地保护我、夺得胜利!
「银……鸢……」模模糊糊中我轻声呜咽,却发现身边的凌锐风声直接把我声音吞噬卷去,一丝不留。
我的胸口还是剧痛,连呼吸都是冲击浑身上下直扎体脏的恶寒,血再度从嘴角裂出,银鸢无意识地抬起手臂帮我挡着风,用软嫩白皙的修长手指轻轻擦拭我的嘴角。
她的心里,除了维持我的性命,就是——
杀死那个!
就是如此,尽管占据了主动优势,那依然没有逃脱成功,银鸢借助我的大脑、我的大脑忍着痛觉借助银鸢的感知能力,仿佛在整个城市里构建了一张疏而不漏的恢恢天网,一旦锁定了那只蝴蝶,
她就永远别想远离恶魔捕蝶者的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