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你这个傻丫头。”谭肇微微一笑,刚硬坚毅的五官在灯光的下,多了几分柔和。
“我害怕,我每天都担心你在外面会受伤,每天都害怕你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七月靠在他的怀里,瑟缩着。
身体一震,男人心尖涌上莫名的情绪。
就是因为担心,所以不管多晚,她都会等自己回来?
“阿肇哥哥,你说过上海很乱的……”七月吸了吸鼻尖,又小声的咕哝。
“嗯。”谭肇揉弄着她的发丝,嘴角笑意温暖,“回房睡吧,我陪你。”
看到她脸上困倦的神色,男人有些不忍,拥着她回了房间。
兴许是真的等的有些累了,躺下之后,七月很快便睡着了。
谭肇坐在她的床边,盯着她的睡颜,眸光深深。
头顶的灯光黄晕,将他的阴影投在床上,斑驳疏离。
时光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两年前的那个春天。
他接手青帮不久,就立下了规矩。
凡是烟土、武器弹药皆不得从他青帮的码头上过。
唐益就是第一个在他立下规矩之后挑事儿的。
上海滩烟土屡禁不止,就是有人撞着胆子走私,他下了决心要整整这股歪风邪气,所以就拿唐家开了刀。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上海的天气特别好,连阳光都格外的刺眼。
几辆福特汽车开进唐家之后,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一家三十四口,无一幸免。
空荡荡的唐家院落,到处横着尸体,他满脸阴郁的一一踏过,进了正厅。
打量着这栋从今以后就要消失在上海滩的唐宅,眼底余光冷厉而精锐。
还没有来得及回神,楼梯的位置传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哥,是你回来了么?我听见外面好乱,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