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许绍洋靠过来,握住父亲的手臂,“大哥他本性不坏,你是知道的,就算是他手上沾了人命,多数也都是些该死的人。”
“什么该死不该死!该死的人自有警察厅和巡捕房处理,用得着他多管闲事?”许安达喘着粗气,表情恼火,“我们许家的脸面都被这个孽障给丢尽了!我到了地底下,都没脸跟祖宗交代。”
“爸,你又来了。”许绍洋嗔怪道,“现在上海局势这么复杂,你也是个读过书的开明人,大哥现在所处的位置有多重要,你难道不清楚?一旦他被日本人拉拢了,将会影响整个上海的局势。”
“他敢!”许安达瞪着眼睛,“做了青帮的当家人也就罢了,要真是做了汉奸走狗,我许安达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清理了门户!”
“所以啊,你退让一步,别再对大哥处处紧逼了。”
“你去找过他了?”许安达很快反应过来。
许绍洋点了点头,“找过了,大哥已经表明态度了。应该不会跟日本人牵扯上关系。”
尽管这样,许安达态度还是冷冷的,一副别人欠了钱的模样。
他许安达在上海滩那也是有名的华商实业家,却偏偏有个卷进了帮派斗争的儿子。这些年,许家没少遭受流言蜚语。
只要想到这儿,许安达就觉得脸面无光,气愤不已。
可恨这小子翅膀长硬了,根本动他不得。
谭宅。
从堂口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了,看到七月的房间还亮着灯,谭肇站在外面敲了敲门,“七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