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瞧着她羞怒的小模样,凤眸眯了眯。
薛宝璋那样的女子,顶多称得上国色天香。
可他怀中的姑娘,才是真正的世间绝色。
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他亲手养大的大魏郡主?
纯真有之,妩媚亦有之。
聪慧有之,呆萌亦有之。
担当有之,柔弱亦有之。
想起薛远替她挡球的情景,他的眼底划过暗芒,沉吟片刻,淡淡道:“镐京人心险恶,他们都知你是本王身边的人,说不准就起了利用的心思。今后,不许看其他男人,不许同他们说话,不许让他们碰你。”
沈妙言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什么利用,分明是你想独占我!”
君天澜捏住她的粉拳,凤眸深沉:“不错。”
他甚至想将她藏起来,因为旁的男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是在抢。
沈妙言没料到他承认得这般爽快,心中虽然不忿,可她打不过他,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好半晌后,她终是放弃了挣扎,委屈道:“那薛宝璋怎么办?有薛家助力,尚且无法与君舒影分庭抗礼,若没了薛家……”
君天澜摸摸她的脸蛋:“无需多虑。”
入夜之后。
东流院寝屋,君天澜坐在大椅上,沈妙言跪坐在他脚边,将他的袍摆与裤脚推到膝盖,一手拿着白清觉的药方,一手试探着给他按摩双腿。
药方上说了,要喝药加按摩,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如初。
药方上写了很多个腿部穴道,素问教过她人体穴位,只是许久不曾温习,倒有些生疏。
她将药方上的按摩顺序记牢,放下方子,又翻开摊在地面的医书,书上画着条腿,上面标注了各处穴道。
过了会儿,似是终于记住,便认认真真给他按摩起来。
君天澜静静望着烛火映在她发顶的光圈,凤眸十分复杂:“这种事,让大夫做就好。”
“你的腿因我而起,若能早日恢复,我心中的愧疚,也会少些。”
沈妙言答得认真,仔细帮他按摩穴道,力道拿捏得正好。
君天澜抬手摸了摸心口位置,像是有一股甘泉,汨汨涌进干涸许久的心脏。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无关情爱,无关风月。
沈妙言按着按着,总觉哪里不对劲儿。
她抬起眼帘,便对上那人湿润的眸眼。
怔愣片刻,那人轻轻抬起她的下颌,烛火中的双眼,深情得令人动容:“妙言,谢谢。”
沈妙言鼻尖微酸,轻轻摇首。
翌日,清晨。
沈妙言推着君天澜,在花园中散步时,顾明过来禀告,说是皇后娘娘送了人进府。
他说完,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沈妙言的面容。
只一个眼神,沈妙言便心下了然,四哥的母亲,送来的大约并非是侍卫或者侍女,而是……
君天澜面容淡漠,注视着远处湖泊:“送还回去。”
“这……”顾明满脸为难,“她们这会儿,怕是已经去了东流院。皇后娘娘说,您身边不能尽是妖媚女子,得多两个稳重的伺候。”
君天澜周身的气息,便肃杀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