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他的女人。
花轿平稳地朝前行进,她只觉自己如坐云端,将来,还会坐到更高的地方,接受其他贵女的跪拜,直至……
母仪天下。
迎亲队伍回来,鞭炮立即放了起来。
在府中等待吃酒的宾客立即赶出门,拥在门口,想看新郎踢轿门。
沈妙言与谢陶手牵手跑出来,挤在人群中,只见君舒影翻身下马,面容始终噙着淡淡的笑,走到花轿前,重重踢了下轿门。
端坐在里面的谢昭轻呼一声,连忙扶住宝瓶,透过盖头下方,瞧见轿帘被人揭开,一只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递了根红绸进来。
她粉面含羞,接过那根红绸,小心翼翼跨出花轿。
众人便爆发出喝彩。
沈妙言和谢陶激动不已,被这热闹渲染,倒也忘了同那对新人的恩恩怨怨,跟着鼓掌,小手拍红了也浑然不觉。
君舒影手执红绸一端,绝艳出尘的面庞上仍旧保持着微笑。
他牵着谢昭朝走上台阶,眼角余光掠过拼命鼓掌的沈妙言,丹凤眼不经意闪过冷意。
他成亲,她就这么高兴?
又不是娶她,有什么可高兴的!
不过一场闹剧而已。
红绸另一端的谢昭浑然不觉自己夫君的想法,只道他真心爱慕自己,余光瞥到他身上的红袍,心中便更加甜蜜。
她费了那么大力气讨好谢父谢母,终于,终于将那个小哑巴,彻彻底底踩在脚下。
还有薛宝璋,她再也不配同她相斗。
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宣王妃,将来,还会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她想着,心跳不觉加速,低头注视着台阶,小心翼翼踩上去。
拜堂在大厅举行,因为皇帝与萧贵妃都在宫中,所以二拜高堂时仍旧是朝门外拜的。
等拜过天地,喜婆将一对新人送进洞房,君舒影让丫鬟扶着谢昭到床榻上坐了,淡淡道:“本王去外面陪他们喝酒,你自己先吃些东西。”
谢昭在床榻边缘坐下,她知道宣王素日里虽总是含笑的模样,可骨子里都是冷漠,肯对她说这些话,已是体贴,于是微笑颔首。
君舒影走后,与谢昭交好的贵女们纷纷涌进来陪她说话,恭贺声不绝于耳。
谢昭从盖头下方注视那些贵女的绣花鞋,声音轻软动听,宛如黄莺出谷:“薛家姐姐没来吗?我妹妹,怎的也不在?”
众人愣了愣,其中一名女子只当她是失落,连忙笑道:“薛小姐向来心高气傲,如今王妃嫁得这般好,她进来看见,难免失落。至于谢二小姐……镐京城里谁不知道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也就王妃娘娘您,待她还是亲如姐妹!”
谢昭听着这些话,心里舒服,面上却轻叹一声:“我从昨日盼着她们为我添妆,直盼到今日也没盼到……罢了,想来她们定然有事要忙,诸位姐妹万不可将这丑事说出去,平白给她们引来口舌。”
“王妃娘娘真是太心善了!”
“是啊,若换做我,早就跟她们恩断义绝了!”
谢昭笑着,盖头下的视线愈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