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珠喜欢跳舞给别人带来欢乐,因此自然没有异议。
众人望向谢昭,她保持着宣王妃该有的端庄,含羞带怯地望向君舒影,笑道:“若王爷同意,本妃倒也不介意。”
君舒影慵懒地靠坐在沈妙言旁边的圈椅上,把玩着腰间佩玉,懒懒道:“你若想跳,只管跳。”
完全是敷衍的态度。
谢昭面色一白。
拓跋烈舍不得让美人难堪,捻须笑道:“当年王妃一支掌上舞艳惊四座,草原上至今仍在传颂王妃当年凭虚御风之姿。若今日能再见一次,想来吾等此生无憾。”
众人只道草原人单纯崇尚美好的事物,因此谁也没注意到他眼中闪烁的爱慕,更无人发现他与谢昭的苟且。
谢昭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笑容端艳:“本妃就献丑了。”
当年草原之夜输掉的那支舞,是她心头难以逾越的一根刺。
若今日能一雪前耻,她谢昭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拓跋珠与谢昭各自下去准备,场中众人皆都热忱以待。
偏殿中,谢昭见两名草原汉子抬来一面大鼓,笑道:“公主还是表演鼓上舞?”
“是呢!”拓跋珠扬起眉梢,“我最擅长的就是鼓上舞了!昭儿姐姐,我这些年非常勤奋地练习舞蹈,舞技比从前要精进许多,你可要当心,别再输了哦!”
一番话,本是身为草原公主的俏皮话,听在谢昭耳中却变了味儿。
她面不改色,笑容仍旧端艳:“若是输给公主,本妃定然心服口服。”
拓跋珠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去屏风后更换舞衣了。
偏殿中只剩谢昭一人。
她的目光落在那面脸盆大的牛皮鼓上,瞳眸微动。
……
两人很快换好舞裙。
拓跋珠长发编成数十根细辫子垂在腰间,穿深金色紧身露脐镶金鳞上衣,下身着宽松的淡金色纱裙,五官艳丽深邃,身姿窈窕,异域之美展露无遗,惹来无数男人火辣辣的视线。
一名草原大汉按照她的吩咐,将那面鼓安置在檐角上。
如此刁钻的角度,要求舞者必须具备高平衡度,才不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沈妙言仰头望着那面鼓,总觉得心中不安,忍不住道:“四哥,珠儿不会从上面掉下来吧?”
君天澜摩挲着扳指,声音淡漠:“她自己有分寸。”
沈妙言想想也是。
拓跋珠朝众人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轻盈地跃上檐角。
那面鼓颤了颤。
拓跋珠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低头望了眼牛皮鼓,暗道大约是在不熟悉的地方跳舞才会觉得怪异,因此没往心里去,十指在头顶挽出漂亮的兰花,牵住一角裙摆,姿态之窈窕妩媚,立即引来下方喝彩。
六名草原的贵女站到屋檐下,敲击起手中乐器,奔放的草原之乐很快演奏起来。
这舞节奏非常明快,拓跋珠恣意地在高空中旋转,赤裸洁白的双足在鼓面上踏出魄人的旋律,她像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女将军,笑容骄傲而自信,舞姿之霸气,仿佛要将在场所有男性都征服。
谢昭唇角噙着浅笑,双眸一眨不眨地凝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