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步子顿了顿,只抛下一句人各有志,便大步离开。
魏灵玄略带英气的柳眉微微皱起,魏天诀不该是这种人的,莫非她在筹谋什么?
可谁不知道这世上最难行刺的人,不是诸国皇帝,而是她的父王,魏天诀再如何自诩聪慧,也不该在这种事情上犯蠢。
她思量再三,终是皱了皱眉,决意回去找穆铭商量。
沈妙言来到挽知阁前,但见这里雕梁画栋、草木扶疏,侍女行走其间,尽管虽只是侍女,可容色却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早有侍女等候在外,见她到了,连忙屈膝恭敬行礼:“凤仪郡主。”
“嗯。”沈妙言应着,随她一道踏进挽知阁。
挽知阁内的金碧辉煌超过了沈妙言的想象,她注视着金砖铺就的地面、摆满前朝古董的长廊,暗道天下人都说大魏南境富庶,如今看来,南境几乎有一半财富,都藏在了临安王府内。
那名侍女带着沈妙言来到阁顶一座厢房前,抬手笑道:“凤仪郡主,这是王爷特地吩咐奴婢们为郡主布置的房间,郡主看看喜不喜欢。”
两名候在门前的侍女立即挑开珠帘。
沈妙言望过去,厢房中设置极尽奢华之能事,别处难得一见的象牙床,这房中矗立着相当大的一座。
珠帘是无数颗大小相同的粉色东珠穿成的,桌椅用具皆是纯金,倒有些金屋藏娇的意思。
她正要踏进去,那名大侍女拦住她,笑道:“郡主在进屋前,必须搜身。”
沈妙言倒是无所谓,随她来到隔壁耳房,由着她检查。
说是检查,可那些侍女却只是简单粗暴地为她从里到外换了身衣裳,连发饰都取了下来。
沈妙言暗道这魏元基当真是惜命,连临幸女子,也这般放心不下。
一名侍女拿着沈妙言的素银白玉兰发簪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又使劲儿去捏那颗珠子。
沈妙言一颗心提了起来,正以为她要查出什么,却见那颗珠子根本没被捏碎,还好端端地嵌在上面。
她很快莞尔,君天澜大约早就料到这一层,所以那珠子打造得坚硬无比,也只有像她这种大魏皇族的力气,才能捏碎。
那名侍女正要把发簪拿走,她柔声道:“这位姐姐,这发簪是我外祖母留给我的,你能不能还给我?我会亲自向王爷说明。”
那侍女望了眼发簪,自觉这簪子没什么古怪,再加上王爷的确喜欢这个女子,若现在得罪了恐怕将来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大方地把簪子还给了沈妙言。
沈妙言被领回那座金屋子时,除了头上的簪子未曾换过,其他衣饰皆都换成了新的。
她踩在羊绒地毯上,左右张望,却见这屋子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满室烛火,把屋子映照得明亮。
她在屋子里踱了一圈,门外忽然传来落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