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化雨下朝回来,瞧见殿中多了个人。
少年眉头不喜皱起,“魏文鳐!”
鳐鳐从寝殿出来,望了眼跪伏在地的杏儿,急忙把魏化雨拉到旁边,“太子哥哥,你知道的吧,我这人素来有魅力,从前的奴婢争着抢着要回来伺候我,我能怎么办呢?”
魏化雨看白痴般看她一眼,斜睨向杏儿,“要么死,要么滚,你挑一个。”
承恩殿是他起居的宫殿。
他只想像寻常夫妻那般,与鳐鳐好生居住在这宫殿里。
平白多了个碍事的第三者,算怎么回事?!
杏儿却哭哭啼啼地抬起头,“皇上,奴婢自知多余,可是奴婢自幼服侍公主长大,公主她离不开奴婢啊!”
“不,你家主子离不开的是朕!”魏化雨把鳐鳐揽进怀中,温声哄她,“鳐鳐难道不喜欢与我单独相处的日子?须知,多了个宫女,很多事都不方便了呢。”
很多事都不方便?
鳐鳐立即想到这厮的种种不正经。
这殿里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被他拿来那啥……
思及此,她急忙道:“太好了杏儿,那你就留下吧!”
魏化雨:“……”
好想扇自己一巴掌!
……
魏北的朝堂,因为陈家的倒台,原本趋于平静。
只是随着宋之贯父子的回京述职,而犹如巨石投池,再度掀起轩然大浪。
当初萧廷琛虽拿出了陈家的罪证,却还不足以给陈家按上抄九族的重刑,所以魏化雨给他们判的是戍边之刑。
只是陈家畏罪潜逃罪加一等,所以魏化雨干脆把戍边改成了流放。
偏偏宋家要做搅屎棍,不仅把陈家被流放的案子再度提上朝堂,宋仪更是直接把陈琅从北部沙海带了回来。
宋蝉衣在背后兴风作浪,与宋仪联手,愣是把陈家谋反的罪责,全部推到了天香引头上,一双素手搅翻朝堂,令魏化雨颇感头疼。
他手中证据不足,只得改判陈琅无罪。
因此这日下朝回承恩殿,少年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鳐鳐正研究香方,被他从背后抱住轻蹭,忍不住笑道:“太子哥哥这是做什么?莫非是在与我撒娇?”
“撒娇?”魏化雨把她翻了个面儿,正色道,“魏北的男儿,从不撒娇。”
鳐鳐伸出手,轻覆在他的眉尖,“太子哥哥,你在烦恼什么?”
“陈琅回来了。”少年盯着她的双眼。
他虽然厌烦陈琅伪君子,也很厌烦陈家在朝堂上给他添的麻烦,但最让他不高兴的,乃是陈琅对他家小公主的觊觎。
鳐鳐靠在他怀中,“回来就回来呗,太子哥哥既然能打败他第一次,就能打败第二次,有什么好担心的?”
“若只有一个陈琅,自然不值得朕忌惮。只是素来不睦的陈家、宋家,现在竟然联手了。”魏化雨冷笑,“亡灵沙海的魏隆,陈家,宋家,这三股势力,已经拧成了一条绳。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这绳上的蚂蚱能活到最后,还是朕能活到最后!”
他咬牙切齿,周身杀气四溢,甚是可怖。
自始至终,鳐鳐都是信任他的。
她信任他的能力,更信任他的智谋。
所以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只攥着少年的宽袖,撒娇道:“太子哥哥,我在宫里呆了好久,想出宫转转。反正现在才晌午,你陪我一道去燕京城里玩呗?”
她鲜少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