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庸听后面不改色,但眼神里已经有了些不悦的神色。
昭仪公主见状,对着费庸微微一笑,道:“侯爷,你此次前来是请少将军赴宴的,若是没有酒菜助兴,岂非少了些乐趣?再则酒菜已经上来多时了,这些可都是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若是侯爷与将军若是在不动筷,可就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片心意了。”
听了昭仪公主一番好言相劝之后,费庸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道:“我与少侠还有许多话要说,既然少侠来都来了,总不介意与我对饮几杯吧?”
霍书涯笑道:“菜肴都是公主精心准备的,若是不吃岂非白白糟蹋了公主的一番心意?而且侯爷如此盛情款款,在下岂有拒绝之礼?恭敬不如从命。”
费庸与霍书涯二人相视一笑,可这二人对目的瞬间,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极其怪异的感觉。
昭仪公主做回正位,霍书涯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而费庸就坐在他的对面。在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霍书涯就发现了自己对面的席位是空着的,并且厨子上菜的时候,也给自己对面空着的席位上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佳肴,霍书涯当时只以为公主或许另有客人,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想不到那个席位竟然是留给费庸的,这倒是有些出乎霍书涯的意料之外了。
昭仪公主见二人已经入席,便自己开始斟酒,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下人做的,奈何今天的事情实在不适合有其他的人在场,故而她连同费庸在内,也只能亲力为之。
昭仪公主端起酒樽,对着底下的二人道:“侯爷与将军,一位是韩国重臣,一位是少年英才,今日二位能一同光临公主府,府上也与有荣焉。这杯酒就当我略尽地主之谊,敬与二位,希望二位在满饮此杯后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冰释前嫌,我先干为敬。”
费庸轻轻端起酒樽,回敬昭仪公主,道:“本侯多谢公主美意。”随后目光落到霍书涯的身上:“不过本侯虽然很想饮下这杯美酒,但着实不知道霍少侠的意思如何?”
霍书涯端起酒樽,道:“我与侯爷本就没有多大的过节,先前种种,皆因立场不同所致,既然是公主与侯爷的美意,在下在此谢过。”随即便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费庸见状微微一笑,也将酒樽之酒饮尽。
昭仪公主见气氛大好,便笑道:“侯爷不是有话要与将军说吗?今日的机对你们二位而言都可以称得上是难得了,既如此,二位何不敞开心胸,好好畅谈一番呢?”
费庸听罢,若有所思,霍书涯虽然心中清楚今日之事是他二人共同设下的局,但照眼前的局势看来,若是不把这出戏演下去,只怕自己也很难抽身,于是便直言道:“侯爷若是有话要说,但请直言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费庸道:“难得霍少侠如此快人快语,本侯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只不过在说要事之前,少侠可否为本侯解去心中之虑?”
霍书涯疑道:“哦?不知侯爷所指是何事?”
费庸微微点头,站起身子,缓缓道:“其实本侯一直不明白,少侠为何甘愿为元氏山庄鞍前马后,若少侠仅仅是为了名利,财势,这些身外之物,元千止可以给你的,本侯也同样可以给你。还是少侠当真像市井流言所说的那样,倾慕于元庄主的女儿,为讨其欢心,故而效力的元氏?”
霍书涯道:“难道在侯爷眼中,一个人甘愿去辅佐另一个人,仅仅是因为某种利益的驱使吗?在下尽心竭力的帮助元庄主,并非是贪图侯爷所说的名利与财势,更不是因为芳菲小姐,在下仅仅是因为被元庄主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心胸和气度所折服,这才选择暂时留在元氏山庄。”
费庸冷哼道:“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不知在少侠心中,本侯又是一个怎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