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然和沈晏行相视一笑，便由着她来。</p>
“铿”一声，碰杯的轻响十分清脆。</p>
程晓满满一杯酒下肚，抹了把嘴，突然感慨了一句。</p>
“我们仨啊，能一起喝酒的时候就应该珍惜这种时光，不要被其他事情影响，不然以后就越来越少了。”</p>
陶昕然听得有些疑惑，很少能从程晓口中听到这种慨叹。</p>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沈晏行，都不需要她开口，沈晏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温和地笑了一下，解释道。</p>
“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即便是留在同一座城市，在陆续组建家庭后，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少。”</p>
沈晏行没有说得很直白，但只需要说到这里，陶昕然就懂了。</p>
她最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也因为碰到了不算“正常”的情况，对这些反而没概念了。</p>
此时听到沈晏行这么一说，才心有所感。</p>
“似乎是这样。”</p>
她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竟是莫名有些怅然若失。</p>
“不过，我们三人应该是不会散的。”</p>
沈晏行看着陶昕然，陡然加了这一句，他的语气很轻，却笃信。</p>
程晓受不了这种淡淡哀伤的氛围，立刻嚷嚷起来。</p>
“自信一点，不是应该，是绝对不会散！”</p>
“嗯，不</p>
会散。”</p>
陶昕然淡淡笑了一下，也给出肯定的答案。</p>
程晓鬼灵精怪地转了转眼珠子，觉得光这么说有点苍白，就腥臭给兴冲冲地提议道。</p>
“那这样，我们做个约定，以后不管谁有了家庭，另外两人就是家长，一定要带来大家一起玩，等我们各自都有了家庭，就更简单了，家庭聚会啊！”</p>
“这个我同意。”</p>
沈晏行当先做出回应，也喝了一口酒，杯子放下时，目光落在陶昕然身上。</p>
他所想的，比程晓设想的画面更美好。</p>
他希望他们三人组成的，是两个家庭，这样时间上的冲突就会更少。</p>
陶昕然却是沉默了一下，家庭聚会这四个字，似乎离她很遥远。</p>
她脑海里一下闪过季寒川那张冰山般的脸，突然有些无力。</p>
他们只是契约婚约，是两道永远不会真正交在一起的平行线。</p>
程晓这个提议，陶昕然只是笑了笑，没有给出确切的回应。</p>
只要一天存在那份合约，她就一天没办法过正常的生活吧。</p>
陶昕然这么想着，不动声色瞄了二楼一眼。</p>
就像现在这样，她的圈子在一楼，而季寒川的圈子在二楼。</p>
即便有什么交集，也只是闹剧式的突发事件，一切平复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p>
“你说我怎么这么惨，难道是我长得不够帅吗？还是我不够风趣幽默？我上到八十岁的阿婆下到五六岁的小妹妹……”</p>
唐例正在和季寒川抱怨，却突然发现他的好兄</p>
弟压根没在听他说话。</p>
季寒川眸光沉沉，视线定格在楼下的某个角落。</p>
唐例狐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陶昕然他们。</p>
他眼底立刻闪了闪，暧昧地冲季寒川挑了挑眉，开口就是一句。</p>
“我说你什么好，现在才发现她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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