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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此时安静极了。</p>
赶来的季寒川扫一眼沙发,微微皱了眉头,沉声便是一句。</p>
“明天让人把沙发换了。”</p>
他深邃的眸底涌动着明显的怒气,克制着才没有表现出来,怕吓到陶昕然。</p>
季寒川注意到隔壁没有灯后,就料到她是来医院了。</p>
没有叫他送,没有知会一声,已经让他隐隐有点不太开心。</p>
结果,刚来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耍无赖。</p>
如果季寒川手上是戴着黑色手套的话,说不定会直接上前单手掐起对方的脖子直接丢出去。</p>
居然敢欺负他的人?</p>
“……我打扫一下就行,刚才真是谢谢你了。”</p>
陶昕然松了口气,赶紧向季寒川道谢。</p>
她有些意外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她来是陪外婆,他来是干嘛?</p>
“你晚上打算留在这里?”</p>
季寒川不动声色问道,扫视一圈屋内。</p>
陶昕然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他这么问的意图,只是诚实地点了点头。</p>
“嗯,在这里顺便整理文件,反正回去我应该也是睡不着。”</p>
“那就留下吧。”</p>
季寒川颔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p>
陶昕然狐疑地瞄他一眼,特意等了小一会儿。</p>
这么个小一会儿,两人的位置都没有动,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住了。</p>
她讪讪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才硬着头皮问一句。</p>
“你不回去吗?”</p>
陶昕然话音刚落,黄山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p>
他也很懂,身后还跟着搬家具的</p>
人,直接把沙发换掉了。</p>
“老板,就放在这里了。”</p>
把文件放下,黄山抬眸看了陶昕然一眼,微微一笑,便深藏功与名地离开。</p>
“……”</p>
陶昕然有些茫然,指了一下桌子,说话前咽了一口唾沫。</p>
“你……要在这里办公?”</p>
季寒川已经在新沙发上坐下,抬手翻开第一个文件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副平光镜,戴在了脸上。</p>
他微微掀起眼皮看向陶昕然,极其自然地反问一句。</p>
“不行?”</p>
“……不是,你,你为什么也要留下来啊?”</p>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只觉得简直匪夷所思。</p>
季寒川收回视线,开始看文件了,一边平淡地说道。</p>
“我留着,你外婆会高兴,你不是想让你外婆放心吗?”</p>
这一句话,陶昕然直接愣在原地。</p>
她盯着季寒川没有一丝波澜的脸,薄唇微微一抖,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p>
如果她外婆看到他在这种夜晚里陪着她,就会认为他们夫妻恩爱吧。</p>
确实,就会放心了。</p>
陶昕然莫名鼻子有点发酸,有些哽咽地再次低声道谢。</p>
“……谢谢你。”</p>
“去洗把脸再来,如果饿了黄山就在外面。”</p>
季寒川平静地说着,语气就跟谈论公事一样稀松平常。</p>
陶昕然赶紧松了松鼻头,她也不想一整天都哭唧唧,就重新进洗手间了。</p>
“咔哒”一声,门将暖黄的灯光关在后面。</p>
季寒川翻页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洗手间的门,眸底沉沉。</p>
他收</p>
回视线,转头看向病房里头,灯光映射进他的眼睛,静谧而安定。</p>
确实,可以放心了。</p>
第二天一早,陶昕然没有请假,她照常去上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