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继续处理着文件,没有再说话,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纸页翻动的声音。</p>
陶昕然有些无所适从,她难道就干坐着?</p>
但她似乎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去楼上,采光相当好的大窗户此时都是开着的,窗帘也拉开了。</p>
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p>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按了门铃。</p>
陶昕然刚想起身,却被季寒川先了一步,他径直去开门,之后再进来的就多了一个人。</p>
“陶小姐,晚上好。”</p>
黄山恭敬地打了声招呼,就把手里的书放下了。</p>
“这些书是……”</p>
陶昕然有些惊讶,清一色的经济类书籍,都是刚出版的。</p>
她抬头看向季寒川,他也正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p>
……这是叫她什么都别想,看点书的意思吗?</p>
季寒川没说话,只是把处理好的文件交给了黄山。</p>
两人一同出去又低声说了几句,就回来了。</p>
季寒川进门时,发现陶昕然已经翻开了一本,正安静地看着。</p>
他深沉的眸底微微动了一下,轻吐一口气。</p>
人的情绪在极端化的波动之后,会有一个解离期,会冷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p>
记忆的回流和唤醒在这个过程中是很缓慢的,但如果是独自一人,就很容易触景伤情,反弹也许会比初次更加猛烈。</p>
季寒川是在给陶昕然找事做,用其他的</p>
东西填满她的大脑,让她无暇去承受这波回流。</p>
比起安慰,虽然有些冷情,却更为有效。</p>
等安然度过这阶段,一切都会好起来。</p>
季寒川坐回去,无声陪伴着。</p>
陶昕然可能是精神太疲惫了,看了一会儿就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p>
“……”</p>
季寒川一瞬不瞬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把人抱起。</p>
但他没有送陶昕然回房,而是让她睡在长沙发上,给她盖了毯子。</p>
之后,他自己换到了陶昕然的单人沙发上。</p>
这么做,只是希望这个女人睁开眼睛的时候,能看到她身边有人在。</p>
客厅里依旧很安静,陶昕然睡得比昨晚安稳了一些。</p>
季寒川拿起一份文件,忽然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又放回去了。</p>
深邃的眸眼微转,视线再次落到陶昕然身上。</p>
他突然抬手抚起额前的碎发,长长出了一口气。</p>
陶昕然比他想象中恢复得快,但他也判断不出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p>
……这个小女人可以更依赖他一点的。</p>
时间似乎开始变得很漫长,可转眼,也过去了两天。</p>
这几天,季寒川都守着陶昕然。</p>
他接送她去陶家,留在那里陪着她守灵,晚间再把人带回别墅休息。</p>
他一次都没回过隔壁,但也只呆在客厅。</p>
陶昕然像是习惯了,她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睡。</p>
季寒川处理工作时,她就在旁边看书,要么是发呆,往往醒来时就是睡在沙发上。</p>
到了第三天,是出殡的日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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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一大早,季寒川把陶昕然送到陶家,而后回季家老宅去接季老太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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