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觉得遗憾。”</p>
陶昕然倒是很诚实,这么一说,下意识看向季寒川。</p>
两人的视线对上,谁都没有说话,却几乎是同时,都忍俊不禁。</p>
“很奇怪吧,我其实应该高兴的。”</p>
笑过后,陶昕然长长吁出一口气。</p>
也许是在江边这种特别适合倾诉的场所,她莫名想把自己真实的想法都说出来。</p>
“当然,我也高兴,只是忽然觉得白露很伟大,也许人真的可以为了所爱的人牺牲一切。说到底,什么东西更有价值,其实还是得由自身去判断,别人怎么认为的都无关痛痒。”</p>
陶昕然淡淡说着,可她眼神里分明还有迷茫,紧接着轻声补了一句。</p>
“还是得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人心甘情愿倾其所有吧。”</p>
听着这些话,季寒川眸色沉沉。</p>
他深深看着陶昕然,陡然问了一句。</p>
“那你有吗?”</p>
陶昕然被问得微微一愣,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她外婆的脸。</p>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刻意去回想,但这几天,她似乎老是会记起。</p>
“……曾经有。”</p>
陶昕然没注意到季</p>
寒川背后的深意,只是坦诚地回了这么一句。</p>
“意思是现在没有?”</p>
季寒川猜得出这个小女人口中的这位“曾经”是谁,他没有追问,眸色却是闪了一下瞬时沉下去。</p>
他多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p>
陶昕然却是愣了一下,这会儿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想问的是什么。</p>
她微微睁大眼睛迎向他能轻易看穿她的目光,心下没来由颤了一下,立刻别过脸。</p>
“……”</p>
陶昕然从风声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觉得脸上有点发热,下意识想开口否认。</p>
却在这时,她听得耳边笃定的一句。</p>
“我有。”</p>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风声戛然而止,天地似乎安静了下来。</p>
她听着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就更加难以直视身边这个男人的脸。</p>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无从说起。</p>
“……有,有点凉,回去吧。”</p>
她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并当先转身走回去。</p>
“……”</p>
季寒川望着她有些局促的背影,眸色渐深。</p>
江边的风骤然刮得更猛烈了,他顿了顿,也走过去。</p>
他倒是没有再强调什么,可是……</p>
他那句话是真的。</p>
回到小区,陶昕然只想快点下车。</p>
可季寒川不是这么想的,他不舍得下车,也舍不得她下车。</p>
“……开下车门。”</p>
陶昕然想开门,发现车门还锁着,有些尴尬地开口。</p>
季寒川依旧把车停在她这边的大门口,外面已经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大风</p>
,但车厢里很安静。</p>
“怎么办,我不想放你下去。”</p>
他掀起眼皮盯了一眼车灯范围外的那片黑暗,突然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p>
“……总不能在车上住一晚吧?”</p>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她发现这个男人好像越来越……喜欢撒娇?</p>
“和你一起住的话,我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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