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笑,季寒川也暗暗松口气。</p>
他轻轻扬了扬嘴角,坦然地承认道。</p>
“当然了,我要是无所不能,就把你带在身边,一边做我想做的事一边保护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屏幕,看得见却摸不着。”</p>
他说得很克制,玩笑般的话语,丝毫没有流露出深切的思念。</p>
只有眼底一闪而过的情愫,被严防死守地摁在深处。</p>
陶昕然听着他这番话,其实在她听来,就是一首动听的情诗了。</p>
她心有所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p>
“你那边还顺利吗?”</p>
哪怕只是敷衍,她也想得到肯定的回答。</p>
季寒川也如她所愿,他平静地点了点头,直接说道。</p>
“还算有点收获,不过,不能告诉你。”</p>
“知道啦,我也是少知道点好,免得知道太多承受不住,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我只想看看情诗之类的。”</p>
“虽说是摘抄的,那也不错。”</p>
陶昕然勉为其难要接受的模样,先把自己逗笑了,因为自己这边的窗口小得多,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滑稽感。</p>
季寒川正想说话,似乎是那边收到了什么消息。</p>
他忽然凑近镜头,能对视一般看着屏幕前的她,笃定地给了四个字。</p>
“我会坚持。”</p>
陶昕然便开心地笑了,“嗯”了一声。</p>
“你去忙吧,我要睡觉了。”</p>
“好。”</p>
明明已经互道了晚安,但两人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关掉视讯,似乎谁都有点舍不得。</p>
直到季寒川那边的手机铃声传到这边来,陶昕然狠了狠心,自己先关了。</p>
画面一下消失,她的心脏竟是也跟着抽动了一下。</p>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p>
突如其来的安静,她缓缓舒出一口气,再次点开了那封手写信。</p>
又读了一遍,陶昕然单手撑着下巴,不由淡淡地笑了笑。</p>
“……下一首,会是什么呢?”</p>
看了一会儿情诗,陶昕然就去床上躺着了。</p>
今晚的小夜灯她稍微调亮了一个度,背过身去躺好。</p>
如果季寒川在,她就不需要打开这盏灯了。</p>
墙面上倒映出她隆起的影子,但边界线并没有那么清晰。</p>
陶昕然双手交叠着垫在脸下方,盯着虚空良久,而后缓缓闭上眼睛。</p>
她自然希望那个男人在异国他乡一切顺利,最好能在下一次通讯中就得到好消息。</p>
可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怅然若失。</p>
似乎,一切都变得有点不真实。</p>
脚底下有一个黑色的漩涡,正在越旋越大,想要将她吞噬进去。</p>
但一想到对方正在竭尽全力,她就不想让自己这部分软弱有机会得逞。</p>
陶昕然在被子里的动手微微动了动,抬起来抚了抚自己的小腹。</p>
此时房间里很安静,隔音效果很好的门窗,即便是木制结构也听不到多少外面的风声。</p>
她那些有所波动的心绪似乎又重新平静了下来,凝聚在内心,淡淡地渗出暖意。</p>
渐渐的,她陷入了朦胧的睡意。</p>
原以为自己今晚会失眠,但陶昕然这一觉,无梦睡到了天亮。</p>
清晨微凉的空气从门缝底下渗透进来时,她便自然醒了。</p>
往窗外一望,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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