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鸿影面色未曾改变一分,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抬,几道极难分辨的细丝从四面八方猝然突起,高低各自不同,待珊瑚发现之时已经无从闪避,竹箫扬起之时,更多的丝线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降下,俨然一张天罗地网,将众人网于其中。
如果运起轻功,高一分则头颅不保,矮一寸则腿脚受制不能移动。何况这等细线材质非同一般,斩断须借巧力,很难掌握其中要领。千钧一发的时刻,地网已经束缚住她的脚踝。如果再不及时闪躲,估计下场就与方才的韩延熙相同了。
锦绣与杨阙对视一望,飞步奔来,一点也不惧怕足下的细网。珊瑚哂笑着,学她们只施力于足尖,稳步立于网上,笑意真诚:“二位坊主,我们平日并无多少交往,为什么要兵刃相向呢?如果沉雁山庄庄主知道,恐怕就不好了。”
“听珊瑚姐姐话中之意,似乎知道庄主是何人。”锦绣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双手紧紧握住双截短棍。
珊瑚摇摇头:“我不知道庄主是谁,端木辞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三人被他控制住,他就能知道沉雁山庄庄主是何人了。二位妹妹可否想过我们为何要一战?如果我们都受伤,端木辞就等于掌握了沉雁山庄所有他能掌握到的东西。”
杨阙神色有些恼怒,迟疑地看着锦绣。锦绣哼道:“只有你一个人会受伤,我们都不会。”
“锦绣——”珊瑚恳切唤道,“我开始也不明白,后来盟主让我也交出令牌时,我才有所怀疑。如果我们三个都交出令牌,而他又与颜臻联手,先杀我,再杀你们,沉雁山庄的四分之三就是他一人的了。”
“盟主的意思不是伤你,就是让你交出南桑坊坊主令牌。”杨阙轻声说,“你再乱猜我就生气了,端木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珊瑚终于有些恼怒:“你是因为自己交出了令牌,所以见我没有乖乖交出,于是心有不忿?我南桑坊的基业,可有他的功劳,为何要交给他?”
“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你就帮着缎坊联盟的人坏人吧。”杨阙愤愤道。
珊瑚只是报以轻蔑地一笑:“江湖之上,谁好谁坏是写在脸上的?如果任倾欢是坏人,当初在江夏的比武招亲就可以挟持住郡主借以报复整个武林;如果端木辞是好人,就不应该把水琳珑的女儿拱手送给最恨水前辈的婉约宫人!”
“杜秋微地事情。端木哥哥自有打算。决计不会让她有危险地。”杨阙说着瞟了她一眼。连自己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珊瑚摇头叹道:“你不懂。有些时候。牺牲一些小地。能换回更多东西。但是并不是所有地人都甘心被人毫无回报地利用!南桑坊是我毕生地心血。凭什么要奉送给他端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