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一边微微喘息一边咳血不止,看似性命垂危,面色惨白的一如山顶飘落地皑皑白雪。
人不是明明还活着,这和尚看着老实说话怎的如此刻毒?
四海看着那和尚怒道:“大师既然不愿相助我也不敢勉强,就此别过。”
四海说着扶起莫离就要离去。
那和尚看上去年纪不小,动作却麻利地很,只眨眼的功夫便已拦到了四海地面前:“善哉,善哉。一切因果循环,女施主还应遵循自然之意才是。这位施主既然已经不属于这里,那就让他离去,超生极乐吧。”
此话何解?
四海并不是很懂,但“超生极乐”这四个字她却是听得清楚。
四海瞪着那白须白眉的老和尚,道:“好狗不挡道。”
“阿弥托佛。”
虚无比,合了个揖念道。“善哉,善哉。”
四海见他仍挡在眼前,不由怒道:“还不闪开?”
“贫僧超渡这位施主离去,自然会让开,绝不敢拦女施主。”
四海气得眉毛直竖:“超渡!超渡!你留着超渡自己吧!别总拦着我们!”
“阿弥托佛。”
四海简直无语了,瞪着眼前地和尚。
那和尚被四海瞪着也没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他又道了声佛,向莫离劝道:“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莫离半闭上了眼,依然是苦笑。
四海却最见不得他这副神情,她竖着眉毛瞅那多管闲事的和尚,恶声恶气道:“老秃驴,识相的赶紧闪开,否则姑奶奶就要骂人了!”
“阿弥托佛,女施主何必执迷不悟?”那和尚说着手指向莫离一点,道:“你看,这位施主面罩黑色,周身无一点活人气息,明明就是个鬼魂。女施主又何必强留他在身边呢?”
靠在四海身上的莫离的身体陡然一僵,一动也不敢动了。
四海瞧着那和尚,嘴里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这秃驴胡说些什么……”
秃驴叹……和尚叹了一口气,道:“一切命中注定,女施主还应看开些才是,这位施中命中如此,也是天意啊!”
四海怔怔的回头瞧莫离,莫离别过了头,不吭一声。
四海怒道:“你少胡说八道,再敢造谣生事,姑娘我真不客气了。”说完急急地搀扶着莫离要绕过和尚。
和尚又闪身拦住:“阿弥托佛!善哉,善……哎哟!!”
四海一脚毫不留情的踹到老和尚的裤裆里,解气的看着他脸色铁青的捂着伤处蹲了下来。
那老和尚早就看出四海是个半人半妖的身份来,不过他却觉得万物众人尽皆平等,所以在和四海说话时也与对其它凡人说话无异,并没有生出歧视戒惧地心来,但很显然,这个女妖精却与一般凡人不同,他再也没有料到四海敢踹出家人的裤裆,当下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虽说出家人六大皆空。尤其戒法中还有一条“戒怒”。本来即使他被人踹中命根子也不应表现出不满来,但……但……
“但是也忒……忒疼了些……”老和尚疼得一头冷汗。然后他又暗自庆幸今日来遇到这鬼魂地人是自己。若是今天日被这女妖精一脚踹中的是自己的师兄,那便少不得会与这女妖精有一番较量。
我佛慈悲。
出家人最忌讳的便是大怒大悲。师兄虽不会“大悲”。但他去极意被人激怒。两人个出去,遇到麻烦,往往他说不到两句就要动手,他不但在众多师兄弟中是最先对手的一个,就算是在敌我双方中,往往也是最先动手地一个,师父说主要是他不具备我佛精神,所以师父不喜欢他。
我佛精神就是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师父说师兄这两样都不具备,所以他不适合做出家人。
老和尚转念又想起了老老和尚对自己的评价,当时师父即将圆寂,他将自己叫到自己地禅房中,老和尚还记得自己抬起头时,看到老老和尚的光脑袋上佛光隐现……这是被我佛眷顾的证明。
当时老老和尚长年耷拉着的眼皮轻轻开启了道缝,说:“雨点落在香头儿上,真巧呀,戒奶。”
老和尚戒奶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响头,道:“师父,徒儿没用。”
“为何没用?”
“师父,今天大师兄错穿了徒的裤子,徒儿一时没忍住去找大师兄理论,被大师父一拳打回,所以徒儿错了。”
“错在何处?”
“徒儿错在,明知大师兄是众多师父兄中最喜欢先动手地人,还去找他理论,还要激怒师兄,所以才会导致大师兄佛性不稳,害他做出有违修行之事。徒儿愧对大师父,愧对师父,愧对佛祖。”
“唔,既已知错,倒也罢了。那你去找你大师兄,他可曾将裤子还与你么?”
戒奶老老实实的答道:“不曾还。”
老老和尚又“唔”了一声,道:“他不肯还,是因为你用地法子不对,你可知若要他还你裤子,该用何种方法么?”
戒奶磕了个头,道:“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指点迷津。”
老老和尚道:“这简单。他拿你的裤子穿,那你也去拿他地裤子穿。他穿你的裤子去佛堂诵经,你就穿他地裤子去殿上演武。看谁的裤子烂得快。”
老和尚戒奶对老老和尚肃然起敬:“多谢师父指点!”
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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