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琉璃心里有些发寒,到底是什么样的恨让林子怀变成这个样子,上官闲云不也是天凤香的师父么,他应该是知道的,没理由这样恨他的。再说了,上官闲云还为天凤香找了那颗避毒丹不是么?无论怎么想,他都不该恨他的呀。
“那个时候的你,也是很虚弱的,虚弱到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般,见到了我,一下子就昏迷在我怀中。”林子怀的眼神迷离,在不断的回想着当时的镜头:“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香儿,担心了一晚上,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我以为那毒会给香儿造成影响,甚至会致死。哪知道,第二天,你就清醒了,连身体里的余毒都莫名其妙消失的一干二净。”
是啊,那个时候她醒来了却一点中毒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连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除了陌生和不习惯外,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以至于她都差点儿忘记了天凤香中毒过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老天爷保佑,或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高明,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其实香儿已经……”林子怀顿住了,低着头,整张脸埋在阴影之内,声音却异常哽咽,等了半天却不见他说出半个字。只能隐约的看到他双手紧紧的攥成一个拳头,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万分难过的事情,又不得不忍住的样子。
冷琉璃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忍不住的呼唤道:“太傅?”他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林子怀依声抬起头,却让她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此时的他双眼发红,一张脸被巨大的痛苦扭曲的不成样子,双眼却死死的盯着她地面前,严重地怨恨清晰可见。
冷琉璃咽了咽口水。想要出声劝解。但是却不知道两个人的矛盾究竟是为何,嗫嚅了半晌却不知道该要从哪里开始解铃。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她这样莽莽撞撞的估计是什么也帮不了吧。
“是你!”林子怀一字一句的咬牙道:“是你,你之前为什么没有救香儿,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香儿,香儿也是你的徒弟不是吗?就为了这个女人,为了这个陌生的女人?”
林子怀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她,冰冷的指尖就好像是直接指在她地脸上一般。指的冷琉璃哑口无言。她又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来指责她,天凤香无辜,她就不无辜么?
冷琉璃的心有点痛,看着林子怀怨恨的表情越发的难过不平,就在她几乎要承受不住林子怀的指责时,上官闲云偏了偏身子,把她整个人挡在了身后,挡住了林子怀全部的视线。
呆呆地看着那并不怎么宽厚的肩膀。此时的他只是弱质书生的模样,却一言不发默默的挡在她身前,为她挡去了那令人心寒的指责。冷琉璃地心下一颤,有一种莫名的却温暖的东西从心底冒了上来,似乎面对林子怀的指责她也可以不用伤心不用在乎了,似乎总会有一个人会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做她最坚实的壁垒。
就在她怔怔出神地时候。林子怀有些歇斯底里地声音把她唤了回来。只听到林子怀哀痛地看着上官闲云。声音沙哑地嘶吼着:“究竟是为什么。你也是看着香儿好多年了。就为了这么一个陌生地女人你却可以轻易地抛却香儿。难道你不是人吗。你就没有一点儿感情吗?香儿是那么地在乎你。那么地崇拜你。结果换来了什么?背叛!是背叛!你背叛了香儿。背叛了她给你地信任。背叛了她对你地感情!你真地对得起她吗?!”
为什么。为什么林子怀就可以在这里大言不惭毫不留情地指责上官闲云。为什么她就得被他指责?难道就天凤香是宝贝是人是会让他心疼。难道她就不会痛吗?她做错了什么。天凤香那么对她她不但没有恨她。也没有想要害她。却需要在这里听着林子怀无来由地指责!?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心底地无名火熊熊地冒了出来。她经受了多少林子怀懂得吗。她有多难受林子怀知道吗。林子怀有站在她地角度想过吗?!林子怀满脑子都是天凤香天凤香。他有认真地客观地思考过她这么个无辜地人吗?有吗!没有!
答案不言而喻。恐怕她在林子怀地心里根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地人。哪怕是天凤香地一根头发她也比不上。但即使是这样。林子怀也没有资格来指责她。从一开始错地就不是她啊。她凭什么要听他地指责?凭什么?
想到这里。冷琉璃想要推开为他遮挡着林子怀骇人目光地上官闲云。但是上官闲云却不肯让开。任凭她怎么推。怎么摇晃。都不肯挪开半分。
冷琉璃有些气恼地想要起身从旁边下床。但就在她要动作地时候。上官闲云拽住了她。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眼里有一种奇怪地思绪。就好像现在地他也很痛苦一样。
但是他痛苦什么,又不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因为林子怀的说辞而痛苦,凭什么这样无端的被林子怀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