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刘三果断拒绝了武大的请求,走过来将武大手里的那锭银子拿过来,又塞进了武大的衣服里。“你既然卖给我了,就不能退货,而我买下的炊饼,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一个不剩地尽数吞进肚里!呵呵,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这么多炊饼,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下?”武大争辩道。
“你既然敢卖这么多,想必就能吃下这么多!”刘三变了脸色,啪地将扇子合住,大喝一声:“喂他!”闪身退在一边。
武大未及反应,就被几个一哄而上的家丁按倒在地。其中一个家丁掀翻了炊饼筐,将白花花的炊饼散落在地上,捡起几只,过来就往武大的嘴里塞。武大人小力弱,哪能动弹分毫?香软的炊饼此时变成了一柄柄JianYing的钢刀直刺他的咽喉和食道,令他作呕不止,却又吐不出来,憋出两行生泪。围观的路人虽然不满刘三等人的行为,却都忌惮李员外家的势力,谁都不敢声言。
家丁们边折磨着武大,边揶揄道:“人是三寸丁,食量却ting大,吃这么多还不饱?”或者道:“人是谷树皮,手艺还不赖,蒸出的炊饼竟然滑如凝脂,比杏林园的姑娘们皮肤都嫩……”因为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粗糙,清河县里的人便给他起了一个浑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此时正好用来取笑。
武大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围观的路人不忍心相看。
“武二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带着点幸灾乐祸,带着点恐慌。幸灾乐祸是因为武二的脾气暴躁,哪能忍受武大受此恶气?定然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而且武二本领非凡,武艺卓绝,一旦动起手来,更有一场热闹可看;恐慌是因为武二向来做事不计后果,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看到亲兄受罪,不免要迁怒于事不关己的围观众人,到时候如何解释?
喊声甫毕,众人已自觉地分在两边,让出了一条通道,胆小的更是远远地躲了起来,却仍是怕错过了热闹,不舍离去。那几个强喂武大吃炊饼的家丁显然也听说过武二的厉害,不约而同地放开武大,一齐望向刘三,征求他的意见。武大得了自由,伏在一边的台阶了,哇哇地吐了起来,不停地用手捶打着xiong口。
刘三哼了一声,道:“怕什么?他武二厉害,难道还有三头六臂不成?我今天偏要让他兄弟二人知道在这清河县里谁才是老大!”说着,闪身走了上来,将扇子插回腰间,双手一挫,双腿一弯,结结实实地扎了个马步,做了个架式。由此可见,他的那把扇子只是个装饰而已,关键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
就见威风凛凛的一条汉子大踏步地奔了过来,俊美的脸上绷着怒气,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长发从后面甩到前面,用牙齿咬住一缕,双臂有力地摆动着,几步就到了刘三跟前。此人正是武大的弟弟武二,官名武松,是清河县里名头响当当的好汉,专好打抱不平,惹人嫌又惹人怒,更惹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