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珍大急,道:“松哥,此刻别再计较这些了,求你了好吗?”
此时,脚步声已在跟前,接着门被推了一下,刘三问道:“娘子,你怎么将门顶住了?快快开门,十万火急的大事!”然后疯了似的敲门。
武松略沉吟一下,深深地望了一眼慧珍,向里走了两步,插刀归鞘,忽然向上纵起,攀在屋顶的木梁上,伸手顶开几块瓦片,又向上一纵,钻了出去,复将瓦片放好,却留了一道细缝。武松伏在屋脊上,透过细缝向里望去,只见慧珍开了门,刘三大踏步走了进来,四下里寻找,凡柜子、衣厨等,都寻了个遍。慧珍疑惑地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你找什么?难道我在屋里藏着贼吗?”
刘三遍寻未果,见慧珍已是不悦,陪着笑道:“巡夜的差役有两个被人杀死在树林里,我还以为是武松那厮潜入庄内与你私会,原来却不是,料是一般的盗贼。”似乎还不放心,又四处打量着,又问:“你平日没有锁门的习惯,怎么今夜却锁了?”
“哼,我藏了武松在屋里,自然要锁门!”慧珍赌气地坐在椅子上,愤愤地道。
刘三赶忙过来陪罪,道:“我一时失言,冲撞了娘子,还望恕罪!”
慧珍缓和了一下神色,道:“你半夜不归,我听得外面吵嚷,料有歹人作乱,一时害怕便锁了门。你再回来得迟时,我怕早被吓死了,却还说这样的风凉话。”
“不说了,不说了,该死!”刘三作势打着自己的脸面,搂住慧珍亲了几口,道,“今日不是老爷呼唤有事吗?要不哪日我不是乖乖地陪着你?怎么,这会儿不见,你就想我了?好好,以后我时刻不离地陪着娘子!”
“谁想你了?自做多情!”慧珍不知武松就在上面看着,为减去刘三怀疑,却也假装和刘三亲近,嗔怪着笑出声来,小手在刘三肩上捣了一拳,极是恩爱的样子。
武松看得醋意大发,一颗心如入冰窖,凉透了骨髓,不愿再看,便重新蒙了脸,猫着腰踅到屋脊边缘,见下面围着不少差役,甚至还有官府的公人,各执刀枪,提着灯笼,举着火把,防守得极为严密。武松腾起身形,从几个差役头上跃过,落到另一座屋脊上。沿着屋脊,几个起落,就到了墙跟,正欲纵上墙头,忽听得一声呐喊:“贼人在这里!”树林中闪出几条人影,将武松团团围住。
武松抽出快刀,砍杀了两个,想到慧珍的安危,不敢恋战,怕暴露了身份,便向一边折转回来。这里一出响动,各处的差役都纷纷奔了过来。武松暗叫一声苦,如此一来,他离院墙越来越远了。误打误撞冲进一条胡同,两侧皆是房子,影影绰绰只见胡同两头都有人,又听到有人叫道:“贼人在此,大伙四处包围!”便有人爬上了屋顶,提着灯笼往下照。而两面的人缓缓地向中间靠拢。
武松不想给慧珍添麻烦,不敢硬拼,眼见两边的差役越靠越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衣服被人猝不及防一揪,便被揪回一间屋里,然后将门轻轻掩上。武松一惊,反手扣住了那人的脖子,触手柔/软,却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