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娜拽着梁跃,跟在了她的身后。这林子灌木丛生,古木参天,越往里走越是密集,脚下也越是不好走,乌日娜时不时地指点梁跃哪里好走一些,到像一个姐姐领着贪玩的弟弟一样。
走了一程,乌日娜悄声对梁跃说:“你别看娜仁托娅姐姐很严厉的样子,实际她心眼很好的,那天看你躺在地上,还是她先说要救你呢,不过是用我的马把你给驼回来的。”
梁跃跟在乌日娜身边,由她扯着手走路,一阵微风吹过,鼻子里又闻到了一股花香,这是乌日娜的体香,就是这个味,那天自己昏迷时闻到的就是这个味,看来乌日娜说的不假,自己是趴在她的马背上去的巴特老人的家。
三个人往林子深处走,走了大概有三十多分钟,回头已经看不见林子的边缘了,此时虽树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但是由于林深树高,还是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
娜仁托娅手里的弓箭上玄,小心翼翼地盯着前方看,寻找着目标。乌日娜却是和梁跃说说笑笑的,毫无打猎的状态。梁跃也是权当溜达了,打不打到野兔他并不在乎。
忽然,娜仁托娅回头对正在说话的乌日娜竖了一下食指,示意她禁声,然后又回过头盯着前方。
梁跃和乌日娜见她的样子知道是发现猎物了,就也都聚精会神跟着她往前看。
树枝哗啦一响,果然有东西,前方不远处竟然跑出一只梅花鹿来。乌日娜喜道:“快射它。”
那鹿一惊,挺直了脖子不动了,像是在观察动静,娜仁托娅抬手一箭射出,正中鹿身,但是偏了一些没有射中要害,梅花鹿“腾”的一声越过树丛,带着箭飞奔而去。
乌日娜兴奋得小脸通红,嚷道:“快追,快追,别让它跑了。”
娜仁托娅早就窜了出去,把另一支箭搭在弓上,飞快地追了下去。乌日娜拽着梁跃跟在后边,一边跑一边说:“我和娜仁托娅姐姐打猎从来都没打到过大的猎物,只是一些山鸡野兔之类的,这回可要扬眉吐气了。”
梁跃大病刚愈。跑了一会儿就有些气喘,乌日娜一见,放慢脚步,笑着说:“还说你照顾我们,看来你真的要拖后腿了。”
梁跃一听,深呼吸一口,说:“没问题,我们追!”说着越过了乌日娜,追了下去。乌日娜赶紧跟随其后,边跑边喊:“你慢些,你穿着羊皮大衣别被娜仁托娅姐姐当山羊射上一箭。”
过了一个山坡,在一片林间空地上两人终于追上了娜仁托娅,只见她手持弓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梅花鹿已不知去向,在她前方十米左右竟然有一只花豹,瞪着花瓣玻璃球一样的眼睛盯着娜仁托娅,正在一步步的逼近。
乌日娜吓坏了,惊叫了一声,也停住了脚步。眼见花豹离娜仁托娅越来越近了,娜仁托娅持弓的手有些发抖,“呼”地射出一箭,却失了准头,箭从花豹头顶飞过,而花豹仿佛也被激怒了,发出低啸,眼看就要作势扑上来了。
这时乌日娜只觉得腰间一松,梁跃已经把她的短剑抽了出去,一个箭步窜到了娜仁托娅身前,一手持剑,一手极速把羊皮大衣脱了下来,两眼盯着花豹,对娜仁托娅说:“后退!”
花豹看见眼前多了两个人仿佛也添了一丝谨慎,并没有马上发起进攻,把头低得快要贴到地面了,凶狠的眼睛盯住了梁跃。
就在梁跃和花豹两个雄性动物相互盯着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响起,把梁跃和花豹都吓了一跳,原来是乌日娜吹响了她们族人集合报警用的哨子,一般是用来呼救用的。
哨音一响,花豹惊到了,猛然间转身扑向了正吹哨子的乌日娜,乌日娜吓得张大了嘴巴,差点把哨子吞下去。
梁跃精神也紧张到了极点,花豹一动,他立时大喊一声迎了上去,左手挥起羊皮大衣就递了过去,右手的短剑同时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