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的废墟上。
张奎和雷震子怒目圆睁地对峙。
二人须发戟张,如同愤怒的斗鸡。
张奎驼着背,仰脸盯着雷震子。
“你吃我,喝我,还拆了我的家。官司打到哪里我都不怕。你给我个解释?道场为何成了废墟?”
张奎连珠炮般的发问。
去了一趟九采镇。
回来家没了。
土地庙由于破败,但那是张奎的道场。
神明的道场被毁,对神明来说是奇耻大辱。
雷震子撇着嘴,呋呋的喘气儿。
“张奎,你休得狡辩,那几个人弄到哪去了?快交出来,否则我汇报丞相,治你的罪。”
果然第一时间,雷震子就把他当成了第一怀疑对象。
张奎早有对策。
双目怒火直喷。
“呸!雷震子,你办事不利,放走了狠人,反而血口喷人。我人在九采镇,怎会到这里来救人?别仗着自己是丞相的红人胡说八道。我张奎不怕你。”
雷震子哼了一声。
“你的土遁术出神入化,天下无双,你还想抵赖不成?”
张奎哈哈大笑。
“无知的小儿。”
雷震子被骂的满面通红,哇哇大叫。
张奎不慌不忙。
“土遁术并非秘术。殷郊便会。我听说他和你一样对马明远志在必得。人皇骨是洪荒至宝,你以为就丞相一人想要。殷郊一心想给他爹报仇,更想要。我问你,殷郊是封神榜之人,为何却死后滞留世间,不去封神台报到?”
“都怪崇如流遗失神印,封神榜出现了漏洞。”
雷震子气愤之下,口不择言。
说出困扰马明远多日的问题答案。
雷震子狐疑。
“殷郊在首阳山,你如何得知?”
“凡有土地处,都归我张英管辖,任何风吹草动也瞒不过我的眼睛。殷郊早派人守在九采镇,伺机抓捕马明远。”
“有理。”
雷震子肋下生翅,风从雷起。
张奎一把拽住。
“你不能走。我的道场损失谁负责?”
“松开,耽误了丞相的大事儿,你不想活了。”
“你摧毁了我的道场。这事儿讲到哪儿我也不怕。修不好别想走。”
雷震子急着脱身。
张奎拉拉扯拉不让走。
雷震子怪眼圆睁,就要发怒。
二人目光对峙,毫不相让。
雷震子率先服软了
“张先生,我请村民来给你修。保证比原来的还气派。”
“雷震子,你少装糊涂。论世间的气派堂皇,多少华堂大屋都比我的土地庙强多了,为什么我非在这里?”
雷震子不解。
他来到轩辕村,拜访张奎。
被这座小庙的破败惊着了。
堂堂的土地总神竟然住在这么破旧的道场里。
简直丢神族的脸。
雷震子将土地庙震垮。
本没有当回事儿。
张奎却不依不饶,不给个说法不让走。
“封神结束,我归位履职。在此处修建道场。一砖一瓦中都掺有仙质,凡人进来祈祷,可以感受到神明的庇护,坚定信仰。跟普通的土地庙不一样。”
雷震子这才明白对方为何对一座破庙如此疼惜。
“你向天庭申请,再建一座呗。”
“想的倒美,仙质有多宝贵,你不知道?道场破坏是多重的罪名你不知道?”
雷震子一跺脚。
“好,道场是我破坏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天界降罪,惩罚我好了。”
说着又要走。
张奎地再次拦下。
“口说无凭,到时候你不承认,我还不是没辙。”
雷震子急的暴躁。
“你说怎么办?”
“留下供状,具你的大名。有字据在手,不怕你推脱。”
“好,就依你,拿纸笔来我写。”
“没有纸笑。屋都塌了,我去哪儿弄纸笔。”
雷震子转了几圈儿。
撸下手指上的戒指,往张奎手里一塞。
“这上面有我的名字,押给你。如果我不承认,戒指就是你的。”
犹豫了半天,勉为其难的收下。
“你可不能食言。我不要你的戒指,只要天庭拨下仙质材料,重修道场,我一定还你。”
雷震子双翅一振,电闪雷鸣。
象一道流星消失在天际。
马明远从废墟中钻出来。
习惯地拍了拍身上。
土遁术施展时,有一层护盾保护。
哪里能沾上半点土灰儿。
“诺,这是戒指,我跟你前往轩辕坟。”
马明远带着武平等人立刻启程。
十几里路,眨眼即到。
张奎拿着戒指在光滑的石壁上有节奏的敲击。
敲了十几下。
忽隆一声。
一个黑黑的洞口出现了。
洞口的边上还竖立着一个块石碑。
上书三个大字。
轩辕坟。
“你们进去吧,我还得对付雷震子。”
“哈哈,张奎,逮到你了罢?勾结马明远,骗我交出戒指。吃我一棍。”
雷震子的声音从高空传来。
张奎一把推开马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