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放出妇好将军,二人只在那天晚上见了一面。
彼此没有更深的信任。
马明远正不知道如何破局,副首领左仁将军大步闯进来。
他先给妇好行礼,又向马明远抱拳。
“我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将军你何时回来的?营外兵卒为何没有发现?属下没有迎接,望将军恕罪。”
妇好打扮的很怪异,既未穿戎装,又没穿居家华服,而是一身夜行人的黑衣。
蒙面巾还挂在脖子上。
妇好没法解释,遮掩没有意义,干脆实话实说。
“我不隐瞒将军了。此次离开军营,并未省亲,而是去取尤浑奸贼的首级。”
左仁大为震惊。
“将军,你?”
妇好制止。
“尤浑早有准备,尤府机关重重,行刺失败,差点被他抓住。钦差马大人救了我。”
左仁放了心,衷心感谢。
“多谢马大人。”
妇好的经历让左仁后怕不已。
揩着头上的冷汗。
“将军,我们握有费、尤贪墨通敌的铁证,呈给大王,自会被国法惩治。将军何必只身犯险,即使成功,反而成全了尤浑忠义的名声,他的罪行被埋葬,没有被揭开之日。”
左仁的问题也正是马明远想问的。
妇好长年征战,立下赫赫战功。
消灭了边境做乱,残害百姓的红毛修罗,稳定了殷商西境。
理应受到朝廷的表彰,大王肯定会单独接见她。
自可把劲军遭遇上奏朝廷。
请大王主持公道。
妇好却采取了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处理方式。
扮做江湖豪杰之士,孤身行刺。
这种蹩脚的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象妇好想出来的。
但偏偏就是妇好将军谋划并实施的。
有铁证却行私刑,马明远不理解。
“唉——”妇好长叹一声,“如果大王能惩治他们,我能这样做?我又不傻。实在没有办法了,采取下下之策。”
“大王治下,律条公平,是非分明,最痛恨的就叛国通敌的鼠辈。费、尤二人罪责难逃。我已经给大王上了奏章,这位钦差马大人就是受大王之托,既是犒赏三军。安抚军心,也是为彻查费、尤的罪行而来。烦请将军将证据奉上,给大王过目,将二奸贼明正典刑。”
将证据交给这位年轻的钦差大臣。
妇好眼神轻蔑、冷哼一声。
她对马明远不信任,对马明远的刚才的话很生气。
“就他。是个没有官职的白丁,回去后,钦差大臣的职务也交出去了。把证据给他,转手就能卖给费、尤。吃亏的终究是你我。”
左仁半信半疑,和马明远求证。
“马大人,将军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官职。”
马明远实话实说。
“嗐!”左仁一跺脚,“马大人,你差点误了我的大事儿,我见你为人正派,做事儿认真。想当然的认为你是大王身边的宠臣,你竟然是个没有官职的白丁。你收集证据口口声声要为我们做主,肯定到手后交到尤浑手里。”
听说马明远是个无权无势的白丁。
左仁对他的信任下降了大半。
“马大人,你救了大将军,我很感激,我们劲军都很感激。我个人表个态,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只要说一声,不管万水千山,必会立刻赶到。我马上回去准备厚礼,明天送将军回朝歌。”
“哈哈,你跟妇好将军一样,都急着赶我走啊,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马明远满脸遗憾,起身准备送客。
当啷。
一块金灿灿的牌子掉在地上,滚到左仁脚下。
左仁抢先一步拾起,恭恭敬敬双手奉还。
“马大人,东西掉了。”
“我看看。”
妇好眼尖手快,不管马明远同意不同意,一把捞在手里。
反反复复看了半天。
“大将军,一片金牌而已,如果我稀罕,我向大王要一块送给你。”
“一块金牌而已?金牌从哪儿来的?你知道这块金牌叫什么?有什么用吗?”
“不知道。不能吃不能喝,不就是一块牌子吗?”
马明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