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像更年期女人的脾气,说来就来。
刚才还闷热难耐,一阵暴雨过后,盘踞在湖面上的低压槽一扫而光,空气格外清新。
位于中国东北的张广才岭牡丹湖畔疗养区的“中国牡丹湖人体器官再造和移植中心”,一座红砖绿瓦的典型中式12层主体建筑,掩映在一派青山绿水之中,格外典雅清新。
2035年7月12日,星期日。北京时间上午9点30分。中国牡丹湖人体器官再造和移植中心主楼一楼大厅,正在休假的联合国和平利用外太空事物(简称:联合国太空署)高级专员公署首席科学家,高级专员办事处职员刘刚博士,悄悄的坐在了进门右侧宽敞的休息大厅,此刻,他正等着在四楼做学术报告的妻子。
刘刚博士37、8的岁数,中等偏上的个头,一副亚洲人常见的‘国’子型脸,微胖,脸色容光焕发。刚刚理过平头,配上一副钛金属上边的黑镜腿的卡帝乐眼镜架,显得意气风发。尤其是眼镜后面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总是闪闪发光,更凸显出精明干练之气。他上身穿着一件淡青色细条直立领衬衣,领口和袖口的扣子都系的板板正正的,精致而得体。一款土豪金色的瑞士库尔沃荣耀多功能机械腕表,在绣着金色古典体的“Club Monaco”字母字样的LOGO袖口下闪闪发光。
按照妻子的学术报告会的议程,大约30多分钟会议结束以后,他和妻子一快带10岁的儿子刘曌邦到湖边去野游。因为儿子的假期还有5天就到期了。当然啦,野游的主要议题少不了儿子所谓的“考察”,这个建议主要还是在于儿子的一再强烈建议,因为据儿子讲,最近在渤海古国“上京龙泉府遗址”的遗址上,近期有发现了一把唐朝册封首领大祚荣首领一封金印。所以,儿子嚷着非得叫爸爸带他去“考察考察”。咳,简直成了个“小考古迷”了!刘刚笑着,摇了摇头。
主楼大厅高大宽敞的落地窗户,正对着一望无际的湖面。空气调节器把从不远处密林里收集的富含氧气新鲜空气,混合着从湖面上汲取的富含负离子的湿润的空气,通过湖底管道降温,最后经计算机自动处理以后,模仿自然风模式,徐徐的,缓缓的,吹进大厅,使偌大个大厅凉风习习,凉爽怡人。
刘刚博士坐在大厅的红木沙发上,一边望着窗外景色,一边眯着眼睛欣赏着音乐。
他常年和妻子赵薇还有儿子刘曌邦娘俩身居两地,过着牛郎织女般的生活,一家三口很难在一起团聚。这次刘刚从联合国太空署办公地点,中国贵州省黔东南地区的“大窝凼国际宇宙检测和测控中心”急着赶回来,是因为联合国太空署马上就要展开一项庞大的太空行动,恐怕会更忙,而且一半年项目也不会进行完。所以,他的老师,联合国太空署副署长,首席科学家泰勒教授特意给学生放了几天家,叫他回来和太太、儿子团圆几天。当然了,刘刚心里也非常清楚,老师能舍得放他回来探亲,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他的儿子大卫的婚事。所以,他这次探亲的另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按照老师的嘱托,把他未来的儿媳妇,博士生导师的妻子赵薇所带的“爱徒”,博士生法蒂玛一同接到贵州,因为泰勒老师的老伴儿也从德国来到了贵州的大窝凼,专门要看看还未谋面的儿媳,然后,就送儿媳法蒂玛踏上月球旅游的旅程,于正在月球“月桂城”基地进行为期半年的联合国太空署战略值班室值班的大卫完婚。“看看人家现在的年轻人,把浪漫都玩到嫦娥那里了。看来,老师和师娘也急着抱孙子了呀!”想到这里,刘刚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一首流畅优雅若隐若无的钢琴曲随风飘来,曾相识似。他隐约的想起来这首曲子好像是理查德·克莱德曼《星空》。明朗辉煌的音质、朴实华美的旋律,神奇的摇动起刘刚的大脑的感音细胞,一种无以言表的神经纤维冲动,不知不觉地被他带入亲切、安详而愉快的音乐世界之中。
远处,连绵起伏的张广才岭愈加葱拢叠翠,光滑如镜的湖面上,几只水鸭子贴着水面掠过。牡丹湖国际人器官再造和移植中心就坐落在这青山绿水之中。现代化的国际知名医院,各种风格的建筑,红砖绿瓦白墙,栉次鳞比,错落有致,点缀山水之间,错落于林雾之中,于山林水色浑然一体。这里曾经早期曾经是供中国国家政要和国际友好人士度假的疗养院,甚至作为国外政客们政治避难的处所。
“爸爸,妈妈怎么还没开完会呀,外面雨都停了,我要去座游艇!”儿子从外面跑进来,拽着刘刚喊。
“好的,乖儿子,爸爸今天要教你游泳,男子汉嘛,应该到大风浪中搏击,你才能领略人生的真谛。”刘刚手舞足蹈,比划着。
“真的?太好了。不过,您的游泳的姿势太令我无法恭维了,在我看来,有点,有点像……”欣欣调皮的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往下说了。
“像什么?”刘刚歪着脑袋,装作十分认真般的倾听着。
“像,像,狗泡!”欣欣嬉笑着,早已跑到了大沙发的另一边。
“好哇,臭小子,竟敢对你老子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刘挽起袖子,十分夸张的做摩拳擦掌状。
“噢,Sorry,Sorry,老爸!”欣欣依然嬉笑着,两手却高高的举到头顶,做着“停止”在手势。
“不行!忍打认罚,自选一样。”刘刚不依不饶,假装生气的背过脸去。
“那,让我想想啊。”儿子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动着,神态像极了刘刚。“好吧,那就,就罚吧。”
“好吧,我提条件了啊……”还没等刘刚说完,儿子打断了他的话。
“这样吧,老爸,他提一个带有挑战性的条件,您看行吗?”大眼睛依然忽闪着,不知道又有什么鬼点子。
“说吧,来者不拒!还,还挑战性呢。”刘刚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一会儿呢,咱俩先在医院的游泳馆里来一场比赛,如果我赢了,咱俩关于‘罚’的事儿,就算一笔勾销。如果我输了……”
没等儿子说完,刘刚大笑起来:“什么?比赛,我的老天爷,你这个晕水的旱鸭子!”
“这你就‘OUT’了,告诉你,这学期体育老师帮我克服了心理障碍,他说我天生就是个游泳料儿!他还鼓励我参加校游泳队呢!”儿子两只手作蛙泳的样子,十分骄傲的说道。
“是吗?哈哈,真是半年不见,刮目相看呐!”
“嗨,说真的,老爸,还不是您老的遗传吗!”儿子趴在博士的耳朵旁小声说道。因为他一直非常羡慕爸爸大学时游泳冠军的那张照片。
“那是,那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不过,老爸,抓紧,这个星期天老师还留了写游记的作业呢!说真的,老写什么‘游记’什么的,我真有点‘腻歪’了。爸爸,我想您这次回来一定要带我去看看一下这里的‘渤海古国’的遗址,我想研究研究我们脚下的这片神奇的土地,自从大唐以来的演变的历史。您说,爸爸,有意义吗?”儿子欣一脸天真,抬着头问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