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老百姓方面,刘成有足够的经验来应对。他知道,老百姓就像突然爆发的洪水,只有应势疏导,才能化解险情,千万不可封堵,防民胜于防川嘛。
刘成笑着,“老人家,你们都坐下,坐下,有啥话尽管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刘成招呼的几个人坐下,顺便给每个人递上一支烟。
这一举动反而弄得二蛋等几位农村人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二蛋认为,见了刘乡长说不定要遭到训斥或者批评哩,没有想到刘乡长这样礼贤下士,所以,他内心的抵触情绪也有所缓和。
二蛋用手一捋山羊白胡,“刘乡长,咱政府可是得管管哩,你看看俺们山村外面那河都让挖出的垃圾给啦,眼看雨季要来,一发大水,那不把红山村淹了才怪!还有,那姓张的把红山挖成个啥样啦,到处是坑吭, 树也毁啦草也毁了,以后那水土流失肯定严重,这可是遗害子孙的事情呀,咱政府可不能不管呀!”
“是呀,刘乡长,二蛋叔说的对,姓张的光管挣钱,哪管老百姓的死活。”
“要是不管,俺们就要到县里市里。”
大家七嘴八舌,一时间会议室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不要乱说,一个一个说,都说听谁的!”麦子赶紧站起来维持秩序。
刘成没有说话,而是抬起胳膊做一个安静的动作,人们一下停止嚷嚷,“哦,我听明白啦,大家不要乱说,就让二蛋老人说好吗?”刘成依然笑着面对大家。
二蛋扭头看看牛孩等几个人,“像蜂一样乱哄哄的,刘乡长能听明白?大家不要再乱说。”
众人不再多言。二蛋咳嗽几声,“刘乡长,古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俺们红山村祖祖辈辈就是指望着红山吃饭生存哩,你说,要是这样下去,那姓张的把红山折腾完,俺们以后还咋生存?”
“哎,你这话就不对啦,红山挖煤这是乡政府今年地质灾害治理的大项目,事前是和你们红山村商量好的,人家老板还打给你们村资源占用费,这都是你们同意的,咋说反水就反水,你当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姜宝贵有点急,虎地站起来,质问二蛋老汉。
“年轻人,你嚷嚷啥,不关你家你不疼吧,多少钱能买来俺们的青山绿水?!什么地质灾害治理,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俺们红山自古以来,山清水美,哪里有灾害,这伙人挖山才是真真地制造灾害哩。”
“二蛋叔说的对,俺们不稀罕那几个臭钱,俺们要自己的青山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