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次赏梅,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这段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现在,段岩居然还没来!
“段相公答应了会来,应该不会失约!”
因为段岩给自己的印象不错,康延帮着说好话道:“约莫是路上耽搁了罢?”
“路上耽搁了?”
不等蒲纤纤有何表示,一众贵少士子倒是不干了,纷纷不忿道:“为赴纤纤小姐之约,某等皆是早早到此等候,即便是孙举人,黄亮黄兄二位我重庆府读书人之魁首,也都早已前来——倒是不知这位段兄是何许人也,居然胆敢对纤纤小姐,如此怠慢?真是好大的架子!”
衣着华贵的孙休,以及羽扇纶巾风度翩翩的黄亮,虽然此刻没有什么表示,但也早就竖起了耳朵!
毕竟,蒲纤纤正值妙龄,蒲择之欲为之择一良婿之事,整个重庆府谁人不知?
不说蒲纤纤身为蒲择之之孙女,一旦能得她之芳心,便至少可以少奋斗数十年,就说以蒲纤纤之花容月貌,但凡自认有点才能之人,谁又不想与之出双入对?
只是整个重庆府,论家世论才华,最能配得上蒲纤纤的,也不过就是他们孙休黄亮二人。
在二人的心里,也是早已认定蒲纤纤非自己二人莫属,于是平时明争暗斗,各出奇谋!
谁知道,现在居然又冒出了一个姓段的——他们岂能不关心?
这些,蒲纤纤心知肚明,黄亮孙休的神色,她也都看在眼里!
虽然不喜自己被人视为禁脔,但蒲纤纤明显也不想让人误会,淡然一笑道:“这位段相公姓段名岩,乃父是顺庆府知事段府尊——想来大家也该听说过他的……”
“段岩?可是那位于考场大放厥词,被乱棍打出的狂徒?”
“原来是他!”
“不是听闻其胆大包天,独闯蛮蒙军营,已经重伤垂死了么?怎么还有气力来赴纤纤小姐之约?”
听到是段岩,一众贵少士子怪笑连连,大声说着段岩最近在重庆府闹出之丑事。
原本以为又多了一个强力竞争者的孙休黄亮二人心头也松口气,同时对蒲纤纤道:“此子口出狂言,视我大宋之文人士子如无物,不知道多少才德同仁都誓不于与之为伍——纤纤小姐今日却邀此子前来,不知可有深意?”
“二位对这位段相公之见,可是亲眼所见?”
“只是听闻!”
孙休黄亮老实回答道。
“二位也是我蜀中高才之辈,当知流言所传,可不一定是事实!”
蒲纤纤不悦道:“以流言定人品性,更绝非君子所为——至少,据纤纤所知,这位段相公就绝非诸君所言的那般不堪!”
“纤纤小姐这么说,难道还是我等冤枉了他不成?”
听到蒲纤纤的话,诸多贵少士子纷纷不满,倒是孙休黄亮二人呵呵一笑施礼致歉道:“的确是我等一时被流言所蒙蔽,纤纤小姐教训的是——待会儿等这位段兄前来,其人如何,便有分解!”
“然也!”
听二人这么说,一干人等便纷纷附和,请蒲纤纤入凉亭就坐。
凉亭内,早已摆好了了瓜盘果碟。
一群人一边围坐谈笑一边等着段岩,表面上一团和气,但在众人的心底却是纷纷着恼,心说好你个段岩,让我等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你要是不来便罢,要是来了,非得让你好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