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越来越大,天地间早已是茫茫一片。
处于平原中的成都府城伫立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之中,高耸的城墙以及那迎风招展的旗帜,如同一头虎视狼顾之猛兽,在俯瞰着这片平原上的生灵……
“驾,驾……”
跃马扬鞭声中,一骑从远远的平原上呼啸而来,夹杂着大片的风雪冲进过了城门,直奔都元帅府而去……
“报……”
尖叫声里,一名将领闯进府内,急促的吼道:“我军斥候有紧急军报来呈,都元帅何在?”
“都元帅昨夜大宴军将,此时还未醒来!”
都元帅府侍卫统领巴图不悦冷哼道:“刘将军有事,可以向某叙说,等都元帅醒来,某自会向都元帅禀报!”
听到这话,知道是对方故意轻慢自己的来将不禁脸色青紫!
但考虑到这巴图乃是阿达胡之贴身亲信,自己刘黑马即便大汗亲命之成都府副帅,阿达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因为自己终究不是蛮人,一旦与巴图起了冲突,倒霉的最终绝对还是自己!
想到此处,刘黑马不得不压下怒气,闷哼道:“各地斥候传来密报,巴蜀内之宋军,重庆府之蒲择之,蓬州之杨大渊,运山之张大悦,大量之浦元圭等所部,全都乘夜离开驻地,不知所踪……”
“纽璘将军率部攻击夔门,欲打开我军进攻巴蜀西南之门户,蒲择之调集重兵以援夔门,有何奇怪?”巴图哼哼道。
“怪就怪在,纽璘将军所部周边,全无大宋之军,反倒是白箭滩等渡江要地,近日宋军已经开始严加设防……”
刘黑马闷哼道:“我想这意味着什么,巴统领不会不知道吧?”
“莫不是那蒲择之真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来攻我成都府?”
听到这话,巴图终于再也不敢怠慢,让刘黑马稍等,自己进去通知阿达胡。
“该死的杀才,终有一日,某必将你五马分尸!”
看着巴图的背影,想到对方一小小统领,居然胆敢对自己这个副帅巧言令色,让自己不得不对之低声下气,刘黑马就又是忍不住的一阵磨牙……
帅帐内,阿达胡裸身酣睡。
在床榻不远,几名满身伤痕之女子正在嘤嘤哭泣……
“巴统领!”
见巴图进来,几名侍卫忙小声提醒示意,表示阿达胡还没醒,让之轻些……
“有重要军务,须请都元帅决断!”
巴图闷哼,自己过去叫醒阿达胡。
“又有何事?”
宿醉未醒,加上纵情狂欢,被吵醒的阿达胡揉着太阳穴一脸的不满。
听完巴图的低声禀报,阿达胡才不得不振奋精神,让周围人等替自己更衣,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些还在抽泣的女子,心情烦躁道:“聒噪,都拖出去砍了!”
听到此言,几女直吓的魂飞魄散,尖叫乞怜……
只可惜早已熟知阿达胡处置这些玩过女子手段的一众侍卫哪里肯听,揪着头发便拖了出去……
远远听到那临死前的哀嚎,正在等候的刘黑马不禁有些物伤其类,但终究还是压下情绪,暗自告诫自己——自己既然投于蛮人帐下,战功赫赫,就该把握机会,成就一番伟业……
不可为了这等之事犯了蛮人之忌讳!
正想间,见阿达胡前来,刘黑马稳下情绪,再次上禀密报。
“此蒲择之,真是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来成都府这平原之地!”
阿达胡怒火冲天的破口大骂一阵,才开始和刘黑马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