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其言,倒是不必!”
贾师宪想了想道:“现如今,虽蜀地传来捷报,但具体战况却还未呈上——待到具体战报呈上,官家便可多做斟酌,于其中取忠心之臣多多封赏,以做制衡!”
“有理!”
周贤点头大笑道:“吾幸有师臣辅佐,否则都不知该当如何!”
回到后殿,刚刚宽衣落座,便见一美貌嫔妃翩然而至,礼做万福,却是当今最受周贤宠爱之阎妃。
“爱妃,无需多礼!”
周贤笑道:“此刻前来,可有何事?”
“听闻蒲宣抚于蜀地大败蛮蒙,臣妾特来与三郎同庆!”
阎妃笑着给周贤斟茶,同时问道:“蒲宣抚主政巴蜀不过两年,却屡建奇功,去岁收复剑州,此次又夺回成都府,将蜀内之蛮蒙肃清一空,此等功勋,我大宋朝恐唯有岳武穆能与之媲美——三郎此次让之主政蜀地,可谓独具慧眼,英明无比!”
“我也这么觉得!”
周贤大笑道。
“既然如此,为何臣妾听闻师臣对三郎封赏蒲宣抚之事,多有意见?”
阎妃低声道:“之前余宣抚主政蜀地,也颇有功勋,皆是因为师臣所奏至余宣抚郁结而亡,才让蜀地近几年陷入动荡,此次好不容易有蒲宣抚站出来力挽狂澜,若是三郎又因师臣而对蒲宣抚心存疑窦,臣妾恐怕因此而让我大宋之臣寒心啊……”
“阎妃!”
等之说完,周贤目光冰冷的看着阎妃道:“后宫议政,乃是诸朝大忌,你可莫要以为朕专宠于你,你便可以肆意妄为——朝中政事,是你可以肆意抨击的么?”
“臣妾不敢!”
阎妃忙跪地请罪,哀声道:“臣妾对朝政毫无兴趣,只是心系官家——这一两年来,每每看官家因蜀地之溃局寝食难安,臣妾就心如刀绞……
现而今,好不容易因为蒲宣抚,才让蜀地之局势稳定下来,官家终于也能睡个安稳觉,吃口安心饭……
臣妾真的不想这些,因为师臣等之无端猜忌,而毁于一旦——望官家明鉴!”阎妃道。
听到这些话,周贤不禁心软,起身扶起阎妃道:“爱妃之一番情义,吾心甚慰!”
“只要三郎知臣妾心意,臣妾就心满意足了!”阎妃抹泪道。
“好啦好啦,别哭了!”
周贤柔声安慰半晌,这才笑道:“你真以为,朕之决断,会因为师臣他等的意见而被左右吗?”
“嗯?”
听到这话,阎妃不解。
“朕身为大宋之主,他等为臣!”
周贤冷声道:“朕要做的,就是平衡,不让某家独大,让他等相互制衡,为我大宋效力——师臣的话,我所听的,都是于我大宋江山有益的,无益于我大宋江山之言,即便他等翘舌如簧,朕也只当之是耳旁风!”
“三郎的意思是,限制蒲宣抚之意,只是三郎想借师臣之口说出而已?”阎妃问。
“不然呢?”
周贤笑道:“之前余宣抚主政蜀地,就有蜀地军政一言决之之权,此次蒲宣抚如此大功,若朕不赐下此权,蜀地之军将,定言朕厚此薄彼,但余玠倚功骄横不听号令之前车之鉴,朕又不得不防——好在,师臣倒是配合!”
想到贾师宪如自己所想般上奏,周贤便有种将这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慰,忍不住的哈哈大笑……